今天,从……接过吻后,他的声音低下来八个度,好像唯恐声音太大吓着她,那种由内而外的温柔,还夹杂着两分小心翼翼的爱护,让她心跳在这一刻又有些乱了。
“顾封臣。”她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埋得很深,声音也因此显得闷闷的,“你抱我抱紧点。”
顾封臣收紧了双手。
只是呼吸有些许的不稳了。
她埋在那处与他说话,喷出来的气息只让他感觉痒痒酥酥的,眸色暗了两分,薄唇抿直泄露了他此刻的隐忍。
“顾封臣,假设你经营着一个大型实验室,或者在军队里参加一次特殊任务,跟你的同伴们一起葬身那处,但唯独你自己活了下来,你会怎么选择继续去走接下来的路?”
来锦城这么久了,她一直都在思考着一个问题。
那也是她最大的负担。
她来了这里,虽说两双父母没有一人是真心在意她,虽说求学路上多坎坷,但那些危机对她来说都不值一提,轻松就可以化解,她能通过自己的本事赚到一个亿,往后有享不尽的好生活,可那群随她一起战死的战友们。
恐怕至今都无人安葬。
说来,是她对不起他们。
如今自己过上这样富足的生活都觉得不配了。
顾封臣皱起眉头,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这样问,她一个学生,从未做过实验,也未参过军,不过既然她已经说是假设了,他便认真作答:“代替他们的那份,好好活下去,若那任务中赴死是遭人陷害,找到那人,绳之以法,以命抵命。”
盛夏夜轻轻推开他,认真看着他。
“但他们死得很惨,我……你却好好地生活着,午夜梦回,不会愧疚吗?”
“为何愧疚?我努力生活,随时光老去,百年后终究能与他们再相见,他们不会责怪我分毫,只会感慨:幸好,我还好好活着。”
盛夏夜垂下眼眸,认真咀嚼着他说的话。
“夏夜,我不知道你为何突然这样问,若你从前遇到什么变故,失去了什么朋友,我可以告诉你,她在天之灵肯定也希望你认真生活,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靠自己打拼来的,我比谁都知道,你从不依靠附属于任何一个人。”他以一种十分郑重其事的口吻告诉她这些话。
盛夏夜点了点头。
又重新抱住了他。
“真的,不愿意跟我说吗?”他轻轻揉着她的头,轻抚她的长发。
盛夏夜往他身上靠,“以后,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好,我等你。”
直升机抵达锦城,已经是凌晨。
停靠的位置在距离顾封臣公寓不到五公里的一家工厂附近,天色已晚,司机老陈早已歇下,所以来借机的人是白芨。
“顾总,盛小姐,这边!”
隔着远远的,白芨拉开车门下来冲他们招手,顺手想从顾封臣的手里接过盛夏夜的行李箱,结果根本没拉得动。
白芨一愣,看向顾封臣。
他神色冷峻,“我来。”
“哦……好的顾总。”白芨有些茫然,看到顾封臣动作敏捷地把箱子塞进后备箱,又看向盛夏夜,却从她脸上看不出半点端倪。
这是怎么了?
他又不会把盛小姐的箱子拖走。
怀着这样一种疑惑,白芨回到驾驶座,待两人都上车了,才问:“顾总,这么晚了是送盛小姐先回公寓呢,还是在这附近开一个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