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枝从早上就不再露面,作为杨刚烈的下一位小妾,她确实不宜在即将出嫁的日子再抛头露面。不过沐鲤知道真实的情况,整个杨家被大量替换,换成了那些拿了重赏且忠心耿耿的仆从。真正的杨家人都在准备逃亡,大都躲在密道里。
接过点心,沐鲤丢下一句别再来人打扰,然后把点心摆在屋门口,自己则盘起腿原地坐下死死盯着屋门。
张云从未说过自己天下无敌,可他并不知道,自己在沐鲤这个小徒弟的眼中,早已经是天下无敌的真神仙。
吹吹打打,按着杨家堡的习俗,迎亲的队伍正午时分到来,领头的就是杨忠喜。
杨万程满面堆笑地把女儿送上了花楼,那是本地迎亲最隆重的礼节,以百花装饰,架车成楼,表示对女方的尊重。
杨忠喜没有从杨万程脸上或者眼中看出任何异样,甚至于他都能掂出手里的红包份量绝对十足。杨柳枝的身份也验实无误,那三支百人队都没有任何关于杨家有人出逃的消息传来。一切的一切并没有让杨忠喜安心,反而让这个天生多疑的男人越发担心起来。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杨忠喜几乎就想要唤出自己的影子兄弟帮忙分析分析,查看查看。可他不能,尤其是迎亲的队伍已经顺利启程前往杨家堡的时候。
张云早已经不在屋中。他倒是顺手拿了几块点心走,至于坐在门口盯梢的沐鲤,张云知道这孩子很快就可以根据屋中善恶慧流的变化知道自己已经不在那里。
嘿,居然是灰色。张云想起沐鲤形容自己的颜色就觉得好笑,没想到硬生生被他在慧眼之中弄出一个全新的色彩。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不是好了呐。正在闲逛的张云忽然身子一歪,如同醉汉一般倒进了路边的一条无人小巷之中。
“你觉得自己可以与我一战?”张云带着三分笑意的声音响起,而他身前是一个被七柄长剑以北斗之阵钉在墙上的男人。
没理会墙上那位因为无法出声而投来的愤怒眼神,张云自顾自说道:“你的内力确实比我强,这个我承认。这世上现在内力比我强的人只怕一抓一大把啊。”
张云还没忘了比划一个抓握的动作,不过他接下来的话早让被钉住的家伙生出了透骨的惧意。
“可我擅长望气,我有剑心可纵剑意,刚才七剑飞星还行吧?你觉得你不在的话你那个兄弟会怎样?别瞪我,你跟他长得很像,这个不用猜也能知道。”
张云面色一肃,声音中也没了温度:“你觉得自己很强,是个称职的影子?不然,现在那边的杨家堡里至少坐了八、九位让我头疼的家伙。不过不瞒你说,头越疼,我越开心,不破不立,有时候总得付出点什么不是?对了,说起来你这身血腥气太冲了,杀意太浓,我徒弟说你很黑,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七剑刹那动作,这条无人的巷中多了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