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些,明日大人就知道了。不过,大人还真有意趣,卧室里放这样童趣的图画。”李公公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骑牛图面前,佯装细细打量的样子。
张元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底细,看他这个样子,实在可笑。
一个出生寒微,大字不识,从小习武长大,好不容易才得了些势的太监,也开始懂画了?
不知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张元只好胡乱应着。“不过是偶然想起了这副旧年的画作了。”这宅子空了这么多年,居然还能留存着林如海旧年的画作也是神奇。张元也没有其他的东西装饰这些屋子,就把这副画挂了起来。
原来是张元自己的画,“听说大人的画作价值千金,这幅画实在合杂家的眼缘,不如就送给杂家如何?”
不过是不值钱的东西罢了,张元正要说好,看见艾尔拼命朝自己使眼色,他迟疑了一下,“拙作实在不能入眼。公公若是喜欢……”
张元这一拒绝,李公公就像偷腥得手的猫一样,迫不及待的将画取下来,露出后面雪白的墙壁。李公公手一僵,瞬间又恢复过来。“大人何必自谦,杂家看这一副就不错。”
看到李公公假装画落到地上,又在桌子下面的痰盂上扫了好几眼,张元大概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公公捡起画来,就看到张元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眉清目秀,风光霁月,对比自己犹如小丑一般。李公公尴尬的嘻嘻一笑,拿着画打着圆场告辞出去了。
看他走远了,艾尔才扑哧笑出声来。张元就知道是他捣鬼,无奈的笑笑,“说说,你做了什么,让他着急忙慌的要走了我的画。”
艾尔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让张元在自己身边坐下来,偷偷在他耳边说道:“他怀疑你这屋子里有古怪,四处打量,却一无所获。我就引着他把注意力放到那里,没想到他真的乖乖听话。”
“他不是什么善茬,你啊,还是小心些。”张元望着艾尔一双大眼睛,一动不动。
艾尔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瞧了瞧自己,实在不知道张元为什么盯着自己。
“别动,你睫毛掉了。”张元凑近再凑近,细心的用手指给艾尔粘走了浓密漆黑的睫毛之间,那一根小小异类。
艾尔看见张元修长的手指在自己面前晃啊晃,鼻息之间是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味,整张脸羞得通红。
在密室呆了大半天,被烟火熏燎,空气又不流通,张元的旧疾又犯了,晚上咳嗽了半夜才睡下,急的黛玉直掉眼泪。
就连艾尔看他咳成这样,心里也疼惜的不得了。即使知道张元不会真的因此而死,*的痛苦却不可避免。“要不然你明天别去了。按照红楼世界本来的历程,洪熙本来就成不了事。你身体这样不好,在强撑去应酬,真的该爬不起来了。”
“你不用劝我了,我想清楚了。我活着的时候,一事无成,让继母和哥哥像猴子一样耍着玩。我死了,好不容易能做成一些事情,我是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就放弃的。”身体的病痛算什么,当年被那个女人和哥哥联手扫地出门,身无分文的时候,那才是真的是绝望。
说是这样说,第二天,张元到底因为这件事耽搁了不少时间,等日上三竿时,才堪堪整理好正要出门。这脚还没跨出院门,张德兴进来禀报,洪熙将军上门拜访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