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汪进忠本就是宫里的太监,因着常年跟在武嘉帝身边,好女色的本性倒是学到了八层,屋里头还有好几个对食。
由着这层原因,汪进忠本就残缺的身子变得更加的干瘪,身子一佝,活脱脱的不人不鬼。
卫滁对汪进忠此人自然是没什么好感。
鼻尖传来汪进忠身上的香囊味,卫滁不禁皱眉,只觉得汪进忠肮脏,也不理汪进忠和一旁喘不过气的武嘉帝。
抬步,直接离开这乌烟瘴气的养心殿。
太监几乎人人会戴香囊,只不过是为了掩盖他们身上难闻的味道,许是因着少了身上的那二两肉,往往到了夏日,身上便传出难闻的味道,又因着伺候主子,故而身上倒是戴了女子才会佩戴的香囊。
汪进忠自然是看见卫滁眼睛一晃而过、甚至是明晃晃的嫌弃,顿时朝着卫滁的背影暗啐一口。
眼睛里满是阴鸷,声音尖细,带着太监特有的声调:“不过是个落魄户,等着皇上把侯府满门抄斩!”
似乎想到着什么,嘴角笑得得意。
武嘉帝对卫滁的忌惮,汪进忠身为武嘉帝的奴才自然是能够猜出那么几分意思。
卫滁同武嘉帝两人如今也不过是在试探。
当年武嘉帝杀了卫滁的父亲和祖父,往日如日中天的卫府就这般轰然倒塌,十多年前的那场血型风雨紫禁城的老宫人每每想到不禁唏嘘。
不仅如此,武嘉帝甚至把卫侯爷唯一的嫡长子远派北疆,若不是卫滁自身争气,在军营练就了一身本领,带兵击退了鲜卑人,拿到了兵权,若不然如今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情景。
毕竟武嘉帝怎么也没有想到十多年前的那个少年如今能够靠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这个地步,只是他大限将至,而当初自己一时心软而放走了的少年却身强体壮,这一切都无不在彰显着少年如今已经养精蓄锐,只等着他垂垂老矣,给他致命一击。
——
“侯爷。”杨旭跟在卫滁的身后,低声道,此刻也不同往常一般嬉笑。
自从主子从宫里出来,脸色便一直沉着。
不知道为何,他竟然鲜少的在主子的脸上看见了愤懑和悲哀。
眼睛带着微微赤红,额头上的青筋凸起。
他似乎又看到十年前那个在军营里挥汗如雨的少年,赤身上阵,同那些在军营里混了一辈子的士兵们摔跤。
杨旭不忍心看见主子这般,回过头看了一看身后越来越远的紫禁城,忍不住说起了浑话:“真是妈了个巴子,爷就没遇到这么憋屈的事儿!”
说着,狠狠朝一旁的狮子石像狠狠踢了一脚,脸色黑如墨碳:“狗屁的皇上,只会窝在京城守着他屁股底下的皇位,屁事不会!老子辛辛苦苦的守在边疆,不是拿命护着这京城的闲人!”
杨旭膀大腰粗,声如钟鼓,说话的时候压根没想要压底了声音,故而这句话倒是让宫中几个宫人听了一清二楚。
但到底不敢置喙,如今皇上身体抱恙,说句不好听的,说不定那天便归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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