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还是远方表亲,阮母虽说没同阮玉卿那般用心,但也问心无愧。
在京城这个重视身份的地方,阮浅的这一身份属实尴尬,大周历来是重文轻商,阮浅不过是个商户之女,自然是许配不上什么好人家,要想进那高门深院,只能给别人做小。
阮府历来重视名声,再加上阮太傅是个读书之人,自然不会为了眼前的利益而让阮浅去给别人做妾。
托人多方打听,意有将阮浅许配给林正安同一批的进士,只是倒没想到阮浅竟然偷偷摸摸的同林正安搅在一起。
这属实让阮母咽不下这口气,自然对阮浅没个好脸色。
“也不知姨母他们怎样了。”阮玉卿心下微动,藏在衣袖下的手不停的揣摩着帕子,状似无意的说出这句话。
阮母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声音里带着寒意:“听说那阮朗染上赌博的陋习,连带着一家跟着喝西北风。”
“前几天还找上门,说是要借些银子呢,没想到这才多久,阮朗竟然会染上这等陋习。”阮母似是感叹一声,世事无常,可谁又能管得了那么多呢。
端起茶盏,浅啄一口润润嗓子:“总归这些同阮府没什么关系,你日后出府也稍稍主意,别让人盯上了胭脂铺。”
阮玉卿眼眸一闪,细长的睫毛微微下垂,掩盖眼底一闪而过的幽光,声音清丽:“知道了,母亲。”
阮朗,作为阮浅的亲哥哥我又怎么会放过你呢?毕竟——你不失为一把好刀啊。
宫中的宴会对阮玉卿来说到底沉闷,除去高氏时不时投来恨恨的目光,倒是没有其他的事情能够让她分心。
至于今日的主人公——阮玉卿看向上坐身材挺拔的男人,淡淡收回视线,可握着白瓷杯的指尖骤然紧了紧,只因男人身边紧紧挨着楚雪樱。
阮玉卿垂下眸子,视线移开那对紧紧靠在一起的身影,两人恍若丝毫未察觉,任谁看上去都是一对璧人。
望着白瓷杯中沉沉浮浮的茶叶,透过水光,她似乎看见了自己微红的眼睛。
到底还是在意了,阮玉卿忽然在这一刻无比讨厌身不由己的事情。
譬如自己的婚事,又譬如……爱上一个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男人。
“哈哈,镇北侯同长公主还真是一对璧人,小的在这里恭贺侯爷。”忽然,一道声音从身侧传来。
卫滁的心忽地一紧,犀利的眼神霎那间射向身侧的官员,眼神中的寒气毫不掩饰。
身侧的官员接触到卫滁的视线,神情一楞,不知道怎么惹到这位手握权重的男人,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笑意,试探道:“……侯爷?”
卫滁抿抿唇,欲要转身不理,但一只带着香气的素手轻轻扯住他的衣袖,阻止了他的动作。
这只手是谁的不言而喻,卫滁一愣,顺着纤细的皓腕看向身侧的女子,只见楚雪樱几乎不可闻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