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想象这些锋利的刀落在她身上时,她所承受的痛苦。
“……少爷?”小厮只见自己家少爷的脸色逐渐沉下来,心里不自觉感到惶恐。
阮谌在这一刻,心里已经做好决定。
抿抿唇,锋利的眉眼中透露出一抹坚毅:“我要离开京城,去一趟北疆。”
“少爷!”小厮惊讶得呼出声,眼里具是震惊。
三日后,京城的门外,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一路向北。
马车内,一名身着绛紫色华服的男人眉眼淡淡,淡漠如雪,小几前摆放着一壶温着的茶。
正“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
——
北疆。
夜幕微垂,帐子外此刻正呼呼的刮着狂风,吹的门外的帘子啪啪作响。
帐子内正点着煤炭,散去了一丝寒意。
“小姐,这北疆的天儿真冷!奴婢来了这么久还是没习惯这里的天气。”倚翠搓着手,缩在火炉旁烤火。
墨画咳嗽了一声,细长的眉微微弯起,虚弱的笑道:“你才在这呆了多久?要知道,这里的士兵呆的可比你久多了。”
倚翠听见咳嗽声,连忙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走向墨画:“墨画姐姐,我给你倒杯热茶?”
说着,到桌边端起一个大碗,倒了满满的一碗茶递给墨画。
因着在军营,再加上除了厨房里的几个烧饭菜的婆子外都是男人,故而也没那么多的讲究,东西也都是秉着能用就行的原则。
所以军营里面也没有茶盏这类精细的东西。
墨画接过,喝了些热茶,这才压下喉咙中的痒意。
倚翠看着身子虚弱的墨画,忍不住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拉着墨画的手唏嘘道:“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没好?要不等明个儿再叫宋大夫给姐姐看看吧?”
墨画摇摇头,握住倚翠的手道:“不必了,我这病也快好了,再说了,军营里还有那么多的病人,总不能天天让大夫来我这儿。”
倚翠只好作罢,又仔细的替墨画细细笼好了被褥:“既然这样,那姐姐更应该注意些才是,这北疆的天冷,这若是感染了风寒那可不是说的玩的。”
墨画眼里含着笑,伸出指尖在倚翠的额头上点了一下,佯装怒道:“好哇,现在如今倒感教训起我来了。”
倚翠抿抿唇,脸蛋红了红,一本正经道:“谁说的?我这是在关心姐姐呢。”
话说着,还挺直了脊背。
墨画笑了笑,借着倚翠的力气慢慢躺下,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倚翠坐在火炉边,看着帐子外黑乎乎的天,心想着:小姐不是去见薛将军了吗?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来?
火炉内燃烧着的煤炭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帐子里面一片温暖。
让屋子里的人不禁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帐子外,寒风呼啸而过,风声在人们昏昏成成的睡意下,竟不知什么时候逐渐加大。
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
“薛将军,不知深夜吩咐我过来所谓何事?”阮玉卿面上一片从容,但心里头还是没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