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灼烧感,近乎让他失声。
卫滁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视着他。
薄唇轻掀,吐露出来的话却是让人心骤然一紧。
“不说?那就五马分尸怎么样?也算是给你留了个全尸。”
五马分尸,四肢和颈脖用绳子分别绑在五匹马上,随后在撕裂的痛苦中死去。
这种手段极其残忍、血腥。
巴铁长年游走在北疆,对军营里的这些手段再熟悉不过了。
听见卫滁这样说,巴铁不禁咬咬牙,眼里闪过一丝恐惧。
心里挣扎半晌,才断断续续道:“卖……卖到青楼里。”
说是青楼里那还是算好的,因为大多数是被卖给有一些特殊癖好的权贵。
若是落入了这些人的手中,就算留有一条命那也只是吊着一口气罢了。
卫滁心里的那种不详的预感成真,心里的怒火再也压不住,双目赤红。
抬起腿狠狠地朝着巴铁踹去。
“你怎么敢?!”
似是不解气,挥手过去对着巴铁的脸上就是一拳头。
“咔嚓”一声,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巴铁疼得闷哼一声,再也没了挣扎的力气。
双目紧闭,唇色苍白,左脸颊红肿不堪,连带着左眼角肿起来。
红色和绿色的淤青充斥着整个左脸。
嘴唇翕动,望着卫滁气若游丝道:“……放了我。”
巴铁的耳朵里嗡嗡作响,整个世界在他的视线中模糊不清。
一直在旋转,旋转。
卫滁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看着残留一口气的男人,压下心中的戾气,嫌弃地扔掉颓废的巴铁。
站起身接过霍良递过来的汗巾,用力地擦了擦才作罢。
睨过一眼地上的巴铁,冷声道:“给我继续关着,等伤好了再继续。”
昏迷中的巴铁听见这句话,几乎是下意识的,身体不禁挛经了一下。
“是,侯爷放心。”霍良拖起巴铁的一只胳膊,缓缓往牢中走去。
——
一茶水摊上,只见两个身穿蓑衣的男人端坐在桌旁。
桌上赫然摆着两把出鞘的长刀,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路过茶水摊的客官看见了,随即都立即垂下眼眸,不敢再多看一眼。
恐怕他们都知道,此人,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
“主上,您没事吧?”达郎沉着嗓子道。
声音沙哑低沉,像是含着沙砾。
蓑衣下的阿乌真眼里凝聚着深色,握紧了手中的刀柄。
他阿乌真同卫滁势不两立!
阿乌真看向达康的目光不善,咬牙道:“你这个没用的狗东西!我养你不是养了个废物!”
达康的眸子暮地一暗,垂在桌子下的手骤然收紧。
脸上不动声色,只是垂着眸子道:“是属下的错,请主上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阿乌真摸了摸眼角的疤痕,又不禁想起那个夜晚遇到的女人。
光是那个女人的美貌就让他流连忘返。
昨夜好奇,在青口买下一个中原女子,可那始终不是那个夜晚的感觉。
似乎是想到什么,阿乌真嘴角微微勾起,砸砸嘴,眼里露出贪婪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