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要离开的阿乌真脚步暮地一顿,挑挑眉,嘴角笑得恶劣,看向一旁的达康时闪着诡异的光芒。
“药?”阿乌真低沉道。
心里忽然涌上一计谋。
藏在袖子中的拇指微微揣摩,若有所思地看着达康。
不出所料,在男人的脸上看见了他意料之中的表情。
像是心里的恶作剧得逞了一般,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明显。
达康眉头狠狠一挑,垂下的眸子里凝聚着深色。
垂在腰间的手在听见这个字时骤然缩紧。
铜色的手臂上凸起的青筋显现出男人内心的不平静。
老鸨不明白眼前这个衣着华丽男人的意思,视线在这两个男人之间转悠,揣着手有些忐忑道:“爷,这药……”
还没说完,男人忽然转过身,脸上挂着笑容,但不知道为何,她看着这笑容却觉得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把药拿来。”阿乌真道。
“……啊?”老鸨几乎是下意识出声,完全没想到男人会提出这个要求。
一时间呆愣住。
阿乌真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声音沉下来,皱着眉,眼角的疤痕越发的明显,寒着声音道:“我说把药拿来你听不清吗?!”
老鸨浑身一哆嗦,这才清楚地认识到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她能够惹的。
更何况还是个外邦人!
“我这就去拿。”老鸨捂着胸口,一脸惶恐地急急忙忙从暗匣里拿出一拇指大的白瓷瓶。
正要关上,手暮地一顿,视线落在木匣中另一瓶上,犹豫了一会儿,咬咬牙,还是将手中的白瓷瓶换成了碧色的。
阿乌真正等得不耐,指尖不停地敲打着桌面。
敲打的声音在这寂静而又昏暗的夜色中显得越发的渗人。
达康的眸子落在忽明忽暗的青灯上,只见火焰时不时地被窗外漏进来的寒风吹得摇摇晃晃。
将坐在案桌旁男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直至他的脚下。
达康垂下眸子,盯着脚边的影子似是出神。
可眼睑下的视线却是包含着恨意,透着一股令人心寒的寒意。
阿乌真见男人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心情越发的舒畅,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慵懒地举起手中的壶尊,意有所指道:“今日,定是要让你好好的当一回新郎官。”
这句话说出来,在达康的耳朵里只觉得嘲讽。
似乎是想到什么,心里的恨意再也压抑不住,眼眶中微微泛着鲜红的血丝。
嘴里早就被他咬出一口血。
不知道是哪里被咬破了,伤口却开始流血,充满铁柱的血腥味充斥着他整个鼻腔。
伤口上的疼痛感让他稍稍回过神。
只是缓缓沉声道:“属下多谢主上。”
又是这种语调,不紧不慢,在阿乌真的耳朵里只觉得刺耳。
他讨厌他总是这样面无表情却异常顺从的模样,只让他觉得虚伪至极!
冷笑一声,挑挑眉,对达康的话耳充未闻。
咽下一口酒,烈酒的灼烧感划过喉咙,呼出一口热气。
就连四周的空气都带着灼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