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是这边的羊腿,可好吃了。”墨画道。
阮玉卿点点头,是她孤陋寡闻了,竟是见到连一只羊腿竟然也这般惊慌。
木匣里其他的东西倒是同这只羊腿一样,大多是北疆的特产。
见着不是些贵重的东西,阮玉卿也没拒绝卫滁的好意,吩咐墨画把这些送来的东西一起收拾好,搬到马车上。
打算带着一起回京城。
翌日一早,在天还未完全亮,大地上依旧灰蒙蒙一片的时候。
在边关处,只见一队军队正缓缓地向着城门走去。
只见队首,马背上正坐着一身穿玄色盔甲的男子。
手握着一红缨枪,那一抹红在皑皑白雪之中,竟然是显得异常的夺目。
伴随着呼啸而过的寒风,正烈烈飘扬。
男人的眉峰犀利,高挺的鼻梁给男人的侧脸留下一抹阴影。
远远看过去,只觉得男人浑身气度不凡。
“怎么是你?”
马车上的女人看见来人的脸时,显然吃了一惊。
神情微微有些一愣。
许是因着这惊讶,就连手上撩开帘子的动作也顿住。
阮玉卿的视线落在男人的脸上,细细打量着,从男人的眉峰一直到微微有些苍白的唇色。
卫滁见阮玉卿面无表情,心里由一开始的期待在看见她的表情时,忽地一下,几乎是瞬间就跌入谷底。
握住缰绳的手骤然收紧,薄唇微抿,半晌才出声道:“你不高兴吗?”
声音沉闷,像是被蒙在鼓里面。
阮玉卿明显地听出男人心里的伤心。
这才回过神,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话还未落下,只见男人便马车又走近了几步。
男人忽然弯下腰。
因着这个动作,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逼近。
阮玉卿几乎只要稍稍太眸,就能够清晰地看见男人的侧脸。
直到这一刻,阮玉卿才发觉,越来卫滁的眼睫毛这么长。
又细又长,是真的好看。
“只是什么?”
男人沉闷的声音从耳侧传来。
话语里透露出一股浓浓的怨气,大有不解释清楚就不罢休的架势。
卫滁抿着唇,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阮玉卿。
心里已经暗暗决定好,她回答的若是不想要他来送,那等他打完这场仗,他就亲自去京城把人给追回来再问一次!
就在卫滁计算着心里的小九九时,耳垂忽地一软。
一带着温热的指尖揉了揉。
卫滁几乎是下意识的浑身一颤,眼睛几乎睁得圆圆的,神情一时间有些呆愣地看着阮玉卿。
“只是怕你太劳累,累坏了身子就得不偿失了。”
女人温和的声音在耳旁传来。
声音就如同她这个人一样,软乎乎的,像是含着甜蜜。
若不然为何他一想起她,这心里头就觉着跟吃了蜜一般,甜滋滋的?
总是想着要见到她,现在就要见到她!
就像他今日一样,在知道可以送她至边关的时候,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
天还未亮,帐子外面还依旧透着黑,他就咕噜起来,一大早就穿戴好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