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卿侧过脸,紧紧抿着唇,面色不虞。
眉眼间明显透露出不耐,清丽的眸子凝着冰。
见女人全然一副这样的姿态,阿乌真也不曾真的动怒,只是脸上的笑意瞬间凝住,眼里隐隐含着的笑变散去了不少。
顿在半空中的手微微揣摩了一下杯沿,随后便神态自若的收回。
昂起头,一口闷了下去。
阮玉卿原本稍稍松了口气,可男人的心情却是阴晴不定。
将茶杯重重的往小几上一磕,茶杯里的水顿时四溅。
甚至有几滴洒在阮玉卿的衣袖上。
“阮小姐好骨气。”
坐在对面的阿乌真忽然咧开嘴粗声道。
阮玉卿这才抬起眸子,认真的对视着坐在对面的男人,只见男人神情慵懒的半靠在软榻上,微微往上挑的凤眼正幽幽的大量着自己,像是一头对着猎物饶有兴趣的雄狮。
其实不得不说,这位大王子的外貌和气度皆是上乘,不必京城中的世家子弟差分毫,魁梧的身材让他看上去骁勇善战。
双臂有力,步履稳健。
甚至这个男人在冬日还是穿着一身厚重的衣裳,她依然能够准确的知道,这衣裳下裹着隆起的肌肉。
男人的气场很大,即使是这样似非而非地盯着她,她也能够从男人锐利的视线中察觉到男人带着打量的目光。
在两人无声的较量中,阮玉卿率先败阵下来。
睫毛微颤,眸子垂微垂。
只是藏在宽大衣袖中的手此刻却是紧紧攥着,指尖发白。
甚至因为过于用力,原本纤细柔腻的手上留下道道红痕。
阿乌真的嘴角露出一抹胜利的笑,看向阮玉卿的眼神彻底不再隐藏,完完全全的暴露出他对眼前这个女人强烈的占有欲和侵占。
这个女人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男人带着侵略的视线从女人细长秀美的眉黛,缓缓往下。只见女人弯弯的睫毛微微在自己看上的那一刻轻颤,在阳光下散发着细碎的光芒。
像是只展翅欲飞的彩蝶。
再往下,只见女人的齿贝轻轻咬着朱唇,留下一抹淡淡的痕迹。
倒是让他不禁想起一句诗:低头和颜色,素齿结朱唇。
几乎是下意识的,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眼中的欲色越发的明显,几乎是肆无忌惮。
指尖极其有耐心地敲打着小几。
一下顿着一下,像是直直往阮玉卿的胸口上击打。
“……你到底想怎样?”
阮玉卿受不了这样的打量,眼里含着碎光,哽咽着声音道:“我从来没有惹怒过殿下,殿下为何要这般对我?”
许是刚才从马车上甩下来的那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又或许是对自己未来的担忧,阮玉卿此刻仍不住心底的难过和恐惧。
对面的男人仿佛丝毫不在意,可在看见女人晶莹剔透的泪珠缓缓从明媚的眸子流下的时候,眼底的欲色越发的明显。
男人的喉结微动,发出来的声音沙哑无比,像是含着沙砾:“我怎样对你了?刚才不是我救得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