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冻得像冰块似的,后牙也冻得咯吱作响。
阮玉卿用力咬破了舌尖,舌尖上传来的疼痛感让她暂时的得到一丝清明。
伤口的鲜血在这个凌冽的寒风中显得越发的清晰,浓重的血腥味直直涌上脑门。
带着一股铁锈味。
“咳咳咳……”阮玉卿忍不住捂住嘴轻咳了起来。
努力压抑着喉咙间的痒意,只为了不引起被人的主意。
阮玉卿凭借着记忆,穿过弯弯绕绕、铺着石子的小路,沿着进府时,那个婆子带自己来时的路往回走。
许是因着今晚的风太大,一路上倒是顺通无阻,没遇上一个人。
——
阿纳泰面色不佳,心里头的怒气压也压不住,看向一旁得意洋洋的大哥,深邃的眸子暗了暗。
他的父王从来都是这样,三个儿子中只能看见大哥,他和三弟在大哥的衬托下根本就入不了父王的眼!
凭什么?!
“二弟怎么了?可是不喜欢身后的这几名歌姬?若不然为何脸色如此之差?”阿乌真嘴角含着讥笑,神色不虞。
他可再清楚不过他这位同父异母的二弟了,行事诡异,诡计多端,此次他在战场上差点丢了性命怕是也有他这位好弟弟的手笔在里面。
阿纳泰眼里闪过一丝恼怒,负在身后的手紧紧攥着,指尖深深地嵌入掌心。
他身后的这几位歌姬可是父王亲自赏的,阿乌真当着父王的面这样说,简直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真当他会仍由他摆布吗?
阿纳泰皮笑肉不笑,同阿乌真脸上如出一辙的凤眼微眯,透着一股寒光,语气幽幽道:“大哥还真是了解二弟,不过我确实不怎么喜欢,倒是觉得大哥府邸上的歌姬性子温婉,不若哥哥请我到府上好好挑一挑?”
阿乌真对上阿纳泰挑衅的眼神,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可嘴角却是笑得越发的张扬,皮笑肉不笑道:“既然二弟这么喜欢,那我这个做大哥的自然不好拒绝。”
四周的大臣见状,各自都垂着眸子不敢上前劝阻。
阿纳泰自然也是不肯甘拜下风,上前一步道:“二弟在这里先谢过大哥。”
说完,也不等阿乌真回答,自顾地登上马背,居高临下,神情倨傲地望着隐忍的阿乌真,道:“大哥欣然邀请,我心里自是欢喜,恨不得即可就出发。”
阿乌真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抿抿唇,同样一跃登上马车。
扬起马鞭,冷哼一声:“那我可定要好好招待招待。”
说完,手握住缰绳,高呵一声:“驾!”
红鬃烈马身体直立起来,厚实的马掌高高扬起,铁蹄在昏暗的光下发车锃亮的光泽。
马儿高声嘶鸣一声,宛如利剑一样冲出去。
阿乌真的这一番利落而又漂亮的动作赢得四周人的一片掌声和惊叹。
不得不说,阿乌真的的确确是这草原最勇敢的战士和骑手。
阿纳泰咬咬唇,看着阿乌真飞奔的远影,眼里闪过一丝嫉妒,扬起马鞭狠狠的抽向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