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第一医院是一家私人医院,但医疗团队是人民医院比不上的,何念停了车,找准急救室就按电梯,一路的等待让她的心有些烦躁起来。
此时,急救室的灯已经熄了,她在走廊上看到一张病床,病床前守着一个穿着还沾着黄土的工作服的中年男人。
何念走过去,看着那男人举着盐水瓶,瓶里的药水正一点点滴着,速度很慢很慢。
她走过去接过男人手中的吊瓶。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看着刘阿姨本来就沧桑的脸上此刻看去令人心惊,头上缠着一圈绷带,半盖着一层薄被子,右腿显然是没被处理,露出的一小截白色腿骨让人触目惊心。
男人显然没想到刘春认识的人看起来如此年轻漂亮,但现在已经容不得他多想了,他在刘春的手机上只到到这个人的联系方式,试着打了个电话,没想到还真成功了。
“今天工地发生事故,她被压伤了,但老板一直没有出面,我借了很多钱,但不够,医院说要先交五万才给治。”他也是在工地工作的,听到这个数字就傻了。
一个在外的农民工,哪有这么多钱,所以只能用工友们凑到的一千块求一个小护士偷偷帮刘春的血止了。
叫救护车的费用还没缴。
这家医院据说因为人多,连一个空病房都没有,只给了他们一张床,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表情大都是漠然的,仿佛这张床上躺的不是一个即将逝去的生命。
就算他再三说一定会凑足钱,也没用,这里的医生和护士对他们俩人视而不见。
何念一边打电话,一边听着他在细说着,手紧紧攥住了手机。
她没想到,刘阿姨竟然会去工地。
这时,又有一个急诊过来,护士皱着眉看着男人满身的脏乱,又怕他身上的汗馊味沾染到自己身上,站得远远的不耐烦地对他吼了一句:“我说过先去缴费,你挡这里有用吗,这个人流这么多血怕是危险了,你还是拉回去吧,后面还有很多人排队等着救命呢!”
这个护士很年轻,来这家医院的大都是大富大贵,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没钱还敢来这里的,这里毕竟是私人医院,费用比一般的医院高不说,也不给报销。
本来很忙的护士,早先被这男人缠着问了几句,就更烦了,说话的语气也很冲。
也不能怪这些人的,这些医生护士见惯了生死,对这些早已经看淡了。
现在社会似乎是已经变得有些冷漠了,人性的退化,道德心的缺失,早已经将他们仅存的怜悯宽容都抹灭了。
男人嗫嚅了一下,连声说了几句对不起,然后弯腰把床移到另一头没人的地方,他对这种眼光已经习惯了,也没有感到什么不对,但此时却被一只白皙的手止住了。
何念打完了电话,看到这一幕,然后抓住了男人的手,另一只手拿住吊瓶,她眯着眼看着那小护士:“医院是你家的?我们在这怎么了,占你家地儿了还是睡你家床了?”
她将手中的吊瓶递给男人,把那小护士拎到病床前,“这里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我们有钱,很有钱!你他妈再说一个死字试试!”
护士觉得男人很脏,特意跟他保持了一段距离,此时却被何念拽到了身前,身子踉跄着,抬起头来想要骂人,却一下子被那双冰冷的眸子震住了。
何念眉宇间透着一股阴戾的气息,周围来去匆匆的人不由静默了一下。
半晌才低头离开这里。
医院,医生跟病人家属发生口角之争是常有之事。
这护士也不是没有眼力的人,她一看何念的穿着面容气度不凡,瞬间就懵掉。
何念本来也不想跟一个小护士多计较,她就是听不惯这人说个“死”字。
她放开了小护士,此时又从电梯急急忙忙地出来几个人,领头的一个看见何念就直奔她过来,态度和蔼,“您好,是何小姐吧,楚少已经安排好了手术室和病房。”
何念点点头,捏了下鼻梁,她转头看了眼病床上满脸是血的女人,“麻烦了。”
院长一听腰的弧度更低了,“底下这群人不懂事,我一定会好好处理这件事的。”
看着七八个医生围在病床边,何念没再说话,冷冷的站在那里。
年轻的小护士已经完全呆住了,领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本院的院长。
直到几个护士将病人匆匆地推进了电梯,她还呆在那里没反应过来。
她完了。
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病人大脑的伤口很深,需要开颅清除淤血,还有腿上的伤口因为拖延没有及时治疗,已经感染了,再加上病人长时间的劳累,身体内的抗体分泌速度比普通人要慢60%,所以我们不能保证没有后遗症。”院长已经叫了全院最有权威的专家,得到最好的结果就是这样。
何念面无表情,她听着院长跟她讲着病情,目光越来越暗沉。
院长感受到一股压抑的气氛。
他一边顶着压力,一边硬着头皮说了下去,伤口恶化这件事跟他们医院多少有点关系。
再一想到楚少,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还有,这女人姓什么来着。何?玛德,千万不要是像他想象的那般。
听到能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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