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川穿上衣服时,正好看到她被鱼贯而出的人群挤到墙角去了,他伸出手拉了她一下,然后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往外走,一边道,“最近没看新闻吗?有女孩子上了黑车被杀害,晚上一个人回去很不安全。”
殷桃:“……”
冯川又转过头看她,大概因为喝多了,眼眶有点红:“我现在头很晕,不要跟我争论,就这样。”
我什么时候跟你争了……殷桃在心里腹诽着,想挣开他的手,却挣不开,只能由着他牵着自己往外走。
他今晚确实喝了很多,两个公司的人几乎每人敬了他一杯,有些人还不只一杯,虽然金辉替他挡了不少,但是殷桃依然觉得他此刻走路都有点不稳当。
司机果然已经等在楼下,一辆黑色的奥迪a8。
殷桃本来还想等人少一些了再坐他的车,可是冯川已经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她瞄了他一眼,一条腿刚迈上车,就听见有人在背后叫“冯总”。
是秦江。
她僵着腿踌躇,到底是上车呢还是不上呢,而且为什么会有一种偷情被抓包的感觉……
怎么说秦江也是自己老板,她收回脚,站在冯川旁边,乖巧地叫了声“秦总”。冯川也跟秦江打招呼,“不好意思,我们赶着回去,都忘了跟您打招呼。”
殷桃非常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你要说“我们”,我没说赶时间啊……算了,不跟喝多的人一般见识。
秦总刚才去洗手间醒了醒酒,此刻眼神明亮,听闻这句话也是愣了愣,然后表情玩味地看了殷桃一眼,跟冯川说:“没什么事情,就是告诉你一下,电视机已经让人搬到您后备箱了。那就这样,再联系吧。”然后对殷桃说道,“杨梅啊,好好照顾冯总啊。”
她已经懒得去纠正他了,只是装作没听到,耷拉着眼皮,盯着自己的鞋子。
一路上冯川没有说话,他一上车就倒在后座闭目养神。
殷桃虽然没喝酒,但也有点头晕,倚在窗口看外面飞逝的霓虹灯光。
“累不累?”冯川突然问。
“嗯,还行,不累。”就是本来打算去买鞋子的,只能周末去买了。
她心里还有个疑问,“这个……贵妃喂酒是你们庆功会的节目?”
冯川懒懒地回答,“也不算节目,是去年一个楼盘大卖,我哥一时兴起搞了个聚餐,有人起哄着表演这个。”
原来如此。
“那个俯卧撑又是什么呢?”
话音刚落,司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个刹车,殷桃毫无防备,整个人差点撞上前面的座椅,她连忙抓了抓身边的东西,然后坐好。
司机有点抱歉地说着对不起。
殷桃善意地说了句“不要紧”,然后才发现,她抓的是冯川的大腿……
整条腿绷得紧紧的,手抓上去有点打滑。
她马上缩回了手,她可不想被他怀疑是要吃他豆腐。
冯川不知何时已经转过头看她,窗外频闪而过的灯光在他脸上忽明忽暗,迷离的水光似是要从他眼底蔓延出来,有什么东西在车里慢慢发酵。
殷桃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却被他一把拉了过去,凑到她耳边问,“想知道?”
殷桃觉得有点痒,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其实她已经后悔问了……听冯川的口气,这个俯卧撑,肯定也是个专用术语……
“俯卧撑比较适合酒吧玩,所以刚才有人说比较……色|情,你确定你想知道?”
殷桃唰的一下脸红了,还好车里灯光比较暗,看不出来。
司机是个老实的中年大叔,大概也感觉到了车里异样的气氛,虽然装着专心致志地看着车,但是头僵硬着一动也不敢动,还非常体贴地替他们打开了音乐……
殷桃羞愧得只想躲起来。
“嗯?”他不放过她,在她耳边继续问,带着浓厚的鼻音又重复问了一遍,“想知道吗?”
然后,她还没来得及出声,就是一阵天旋地转,转眼已经被压倒在座位上,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她的头咚地一声撞到了车门。
虽然不是很疼,但她此刻很想哭。
其实她平时不是这样的,可能今天吃多了的缘故,反正就是很想哭。
听到这个声音,冯川似乎清醒了些,把她往他身边拉了拉,捧着她的头说道,“我看看,撞疼了没有。”
她恼羞成怒地推他,冯川把她抓得更紧了,反而吃吃笑了一声:“还能动,说明不疼。”
殷桃被他的笑声惊悚了一下,她突然怀疑,他可能真的喝醉了……因为红酒的后劲大,所以刚才没发现,他其实醉得厉害。
也不知道前面的司机大叔听到了什么,他好像又把声音调高了些,殷桃闷闷地想,为什么要调高呀,他们又没干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