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aber抬起头向我问道。
“哈——”
匆忙转过脸去,忍住了笑。
问我有什么好笑,就是觉得狮子可爱的自己很可笑的saber太好笑了。
“……士郎,刚才你的行为不自然。让人莫名地火冒三丈,是我的错觉吗?”
“啊不、不好意思。狮子跟saber实在太相衬了,忍不住笑了出来。”
“……!嘲、嘲笑别人的兴趣是失礼的,士郎!而且狮子也没有做错什么!”
“所以我说不好意思嘛。作为道歉带你去好地方,就饶了我吧。”
忍着笑往店里头走去。
嗯,动物系的玩偶是那边吗。
之后。
从店的最深处回到入口,‘花’了一小时不到。
无言地看着saber跟玩具互相瞪视,一边为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那么多‘女’孩子劳神,实在是到现在为止最累的一个小时。
然而可怕的是,这才逛了一半而已。
saber频繁地进入定身……跟玩具比瞪眼状态……只逛了一半就‘花’了那么久了。
看样子她对剩下的一半也很有兴趣,算了,我只管奉陪到底就是。
“士郎……?怎么了,刚才你叹气了。走得太久累了吗……?”
“嗯……?啊,是有点累了。平时的话走这么点算不了什么,可这里不同。果然人还是不该做不习惯的事啊。”
唉,长叹一口气。
跟saber走在一起惹人注目是没所谓,可这种‘女’孩清一‘色’的店还是镇静不下来。
心理疲倦也是会蔓延到脚上的。
“说起来saber你才是,不要紧吗?这样的店是第一次来吧。累了记得跟我说。”
“的确我也有点紧张,可是没有士郎那么严重。不只这里,前一间、再前一间店时也是。……该不会,士郎选的都是自己不想去的场所吧?”
“———”
对我来说,
不知为何,有saber的这一句话,紧张啊疲倦啊一下子全飞走了。
“是呢。老实说,去的都是跟自己‘性’子不合的地方。”
“……果然。为什么要这样做,士郎。明知不适应为什么还净选这种地方,这样你岂不是……”
“不对,‘女’孩子就是该来这种地方吧。是我说要带你出来玩的,今天就是saber的节日。”
“——”
“而且也没那么难受啦。有saber在就没关系。身边有这样的美人作伴的话,只会招人嫉妒,没人会觉得我来错地方的。”
“什……什么傻话。就算脱下武装,我也是servant。战斗以外的时间也不需要把我看成‘女’‘性’。请像平常一样,把我当servant看待。”
“傻的是你。什么平常不平常的,saber本来不就是‘女’孩子吗。我也没特别顾虑什么,今天的我跟平时不同吗?”
“啊——”
呆然。
就像如梦初醒,saber张开了嘴。
“不,跟平常一样。今天的你,还是平时的那个,士郎。”
“对吧。所以说不用介意我。走吧,最喜欢的那件我买给你,剩下的一半也得看完吧”
牵起saber的手。
saber默默地被我拉着。
“……的确,一开始就没有变,我居然到现在才现。”
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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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习惯的一日,就这样慌张地过去了。
saber到最后也没有出声笑出来,我也没‘露’出过自心底的笑容。
既没有特别值得回忆的开心事,
也不算令人后悔的‘浪’费时间。
说简单点,就是不值一提。
即使如此,今天还是有价值的。
就算再无聊、再不起劲,曾经带着saber游玩的事,也一定会成我值得自豪的回忆。
归家的路最后选择步行。
鲜‘艳’的夕阳将大桥照成红‘色’。
泛起点点鳞光的水面上吹来清凉的风,摇动着saber的金。
如此鲜明的‘色’彩,将心中的其他情绪都变成空白。
“saber,今天开心吗?”
“什么?你说什么了,士郎?”
“嗯。我问你,今天开心吗。”
……屏住呼吸。
saber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
“是呢。确实见识了不少新鲜事物。”
就像不可能再生的奇遇一般,带着憧憬的声音,她这么回答道。
“——”
……这答案是早就料到了。
如今我能做到的,只有点头回应。
只有点头的话,那么,就还有收手的余地。
“是吗。”
我凝视saber的双眼,点了点头。
“那就下次再去吧。又不是只有今天才能去。”
但是,我却说出了这种有如破釜沉舟的话。
“——”
saber的表情僵硬了。
……明白我的言下之意了吧。
她正面回应我的视线,静静地摇了摇头。
再没有第二次。
就像这是仅限一天的错误一样。
“——为、什么”
saber的回答我是早就清楚的,
然而还是无法接收,向她问。
“那是当然。servant是为了战斗而存在的。今天这种行为,就有如否定了自己的存在。”
带着斗志的双眼,向我凝视。
只要我命令,可以立即奔赴战场,saber如是说。
就这样,至今为止,她身上所有我无法认同之处,点燃了我的导火线。
“——说什么。你就那么想战斗吗?”
“当然。结束一场战斗,就是向圣杯接近了一步。对我来说,战斗是优先于一切的事情。士郎应该也早已知道的。”
“啊,知道的。可这太奇怪。很久前我就想说的了,你这人很矛盾。认为战斗最重要,却不愿意主动战斗吧。只是因为没有其他手段,才不情愿地参战不对吗?”
“什……没有这种事。我不曾对战斗感到踌躇。我说过了,为了胜利可以不择手段吧。”
对,的确说过了。
可这种东西,根本不成为喜欢战斗的理由。
“只在可容许的范围内吧。……知道吗saber。单纯想打败其他master、夺得圣杯的话,像rider那样袭击他人,摄取力量是最快的。可saber不愿这么做吧。”
“——的确。”
“不是不想卷入他人吗。只要战事一起必有死伤,你对这点最清楚不过了。对,所以你才想把战斗压抑在最小范围内。一战斗就会有人牺牲,所以你想尽早结束。————就是说,你对出现牺牲者的战斗,比谁都感到害怕。”
“————”
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
saber仿佛见鬼一般睁大双眼后,一咬牙,又回复原来的视线。
“不对。我从未恐惧战斗。”
“……大概吧。的确你可能从一开始就没害怕过战斗。这种个人的感情,都给所谓王的使命埋没了吧。”
“呃——”
“然而,即使如此你还是讨厌战斗。你只是单纯的骁勇善战,可那不是你自己渴望的才能。——我直说吧。你并不适合战斗。真正的你应该是连拿起剑都厌恶的。所谓的目的只有战斗,只是你自欺欺人的借口。”
——这种事情,为什么身边的人和你自己,到最后都认识不到呢。
“——士郎。就算是你,也不允许如此侮辱我。”
“给说个正着受不了是吧。承认的话,就再也没法战斗下去了吧。”
咔,咬牙的声音。
saber忍着愤怒盯着我。
“———”
然而我不能退缩。
相信自己是正确的话,这里就一步也不能退。
“……所以啊,住手吧。你也不想这样继续了吧。你也知道剑与自己不相称了吧。那么停下来休息就好。别再当什么servant,做点适合你的事吧。”
本应得到的,作为人的幸福,现在取回也不晚。
为了这,我可以——
“别说蠢话了。我除了战斗别无选择。我根本不被允许走上除此之外的道路。”
“什——”
只为得到圣杯而存在。
要说什么火大,就这句话最火大。
为什么总是像自我催眠一样,重复这种无聊的借口。
就是因为一直说着这种话——就连身边的人,也变得信以为真了。
“傻瓜,没有这回事……!你能走的道路要多少有多少!现在的你就在这里,跟往日的你完全不同……!既然如此——今后就只应该为了自己而活下去。千万、千万不可以把圣杯之力……”
——对,直到最后都不被允许的,自己的愿望。
“……用在无关紧要的别人身上。既然身在这里,saber就该在这里得到幸福。”
风声在耳中作响。
saber没有回答。
也没有点头。
只是,笔直地凝视我的双眼,
“——我无法遵从。我与你立下契约,誓约从顺。但并未连心都‘交’给你了,master。”
强而有力的声音如此回答。
“王的誓言绝不可破。作为王,我有着不得不履行的义务。亚瑟王的愿望是圣杯的获得。然而即使实现了,我也无法回到昔日的亚尔托莉雅。我的梦想只有一个。——自从这双手执起剑之日起,这誓言就永远不变。”
“……为什么。saber不得不做的,不是这种事情吧。像这样——到最后都得不到回报,绝对是错的。圣杯什么的对你来说根本不必要。而且……而且,saber的愿望是无法实现的。让已经生的事情消失,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做到的。saber,过去的事情无法一笔勾销。……不,做这种事是不被允许的。这点你自己也清楚的吧。”
“……不,绝不是……”
“——那么我告诉你。不管结果多么残酷,也不可能改变已生的事情。做不到所以才想去改变,这跟任‘性’的小孩子有什么不同……!”
……对话停止了。
saber沉默不语,我也再没有该说的话。
耳边的风声已经停了。
不。
风没有停,只是稍息片刻而已。
呼——
当风再吹到脸上时,
“——还以为是士郎的话,就会理解的。”
已经变成逆风了。
“将一整天‘浪’费在无用之事上,就只是为了说这些?”
声音是冰冷的。
除了拒绝已不含任何感情。
“别得意忘形了。像你这种人类,能了解我的多少。你根本,就没有踏入我内心的权利。别战斗了?不得不靠我守护的半吊子master竟敢大言不惭。这种昏话还是留待能独自战斗时再说吧。——哼。恐怕那一天永远不会来到吧。”
“不对——昏话什么的,我是……!”
“正是昏话。什么叫考虑自己的事?这句话我原句奉还。你才是从不考虑自己的‘性’命。你说我错了,可错的人是你。……只有死人才会想着优先他人。连自己‘性’命的重要‘性’都不懂的大蠢货,居然敢说出这种话来。”
“什么————saber,你……”
“说中要害了吗。那么,不如就在此解除契约吧。反正圣杯对你不必要。之后就让我一个人收拾master,得到圣杯即可。……不喜欢这种战斗的话,你就一个人躲远点吧。”
“saber,你,说这些是真心的吗?”
颤抖的声音,牙关碰撞的响声,提醒了我自己的愤怒。
“当然。我的目的只有圣杯。除此之外一切都是多余。——士郎,就连你也不例外!”
扳机扣响了。
眼前一片空白,拼死压抑住抬起的拳头。
“你这不明事理的人……!好,那么想战斗的话随你的便!我什么都不管了!”
只有感情是无法抑制。
像败家之犬一样怒号之后,我拼命地从saber身边跑开。
远去的身姿。
只是,一瞬之间,呆立着凝视远方的saber的身姿,似乎掠过了眼前。
“可恶、可恶、可恶……!”
一心一意地跑着。
到底悔恨什么,恼怒什么也不知道,只管让‘激’情‘操’纵自己的双‘腿’。
“除此之外一切都是多余。士郎,你也是。”
“呜……!”
几乎把牙根咬碎,好不容易抑制住想爆的怒号。
真的,只要一想起眼前就黑,差点撞到电线杆什么的上面。
……不,能撞上的话该有多轻松啊。
单纯因为saber而愤怒的话,像疯子一般泄一通就完了。
然而,这份‘激’情是什么我无法明白。
愤怒的原因不只是saber。
拼死地跑着、跑着,跑到几乎喘不过气,只因为悔恨自己的无能。
……呆立着凝视远方的saber。
风向改变的瞬间,低声自语的一句。
“还以为是士郎的话,就会理解的。”
“……!可恶,怎么可能理解,这傻瓜……!”
叫出声来,为那强烈的后悔差点摔倒了。
……那是怎样的心声透‘露’。
诀别的语调之中,带着哭音。
回头一想,只有那一句话才是真实的吧。
低下头,小声自语的一言。
带着期待、失望与恳求的声音。
——那么,
背叛和被背叛的,到底是谁呢。
远方独自立在风中的少‘女’,似乎转眼就会消失,令人心疼。
但我的脚步依然在向着远离她的方向走去,心中的倔强战胜了悔意。
——咦,为什么会有个不长眼的家伙在给那少‘女’献上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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