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们,对孩子是溺爱的。
孩子们坐在阿爸如山一般稳实的肩头上,手里拿着阿爸给他们带回来的好吃的野果、好看的野花、可爱的小兽……
孩子们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纯真的笑容。
“好好吃的野果儿!”
“好好看的野花儿!”
“好可爱的小兽!”
……
“你们在家里要乖乖的听阿妈的话,以后阿爸每天出去都给你们带好吃的!”
“不听阿妈的话,阿爸不仅不给你们带好吃、好玩的,还要打你们的屁股!”
“……”
大人和孩子们有说有笑的,向着自己的小家走去。
即将落入西山的夕阳洒下的金色余辉,给虎寨、给石屋、给袅袅升空而起的炊烟、给扛着猎物和孩童的族人们都镀上一层好看的金边。
这一切,显得是如此的和谐、如此的温暖、温馨——因为,这里是“家!”
等到了所有狩猎队的族人都回到了属于他们的小石屋后,那些有着狩猎队长身份的族人,晚饭也没来得及吃,便朝着虎寨中那座最大的石屋建筑快步而去。
不久,夕阳完全没入了西边的天际,夜幕缓缓拉下,月亮悄然爬上了山岗,繁星也挂在了漆黑的天幕之上。
在虎寨的那座最大的石屋之中,足以容纳上千人的大厅,此刻,已经座无虚席,大厅之中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头。
不过,如此多的人坐在大厅之中,却是没有半点喧哗声音发出,他们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坐在前方的石台上的主座上满头银发的长老李春山身上。
长老李春山布满皱纹的苍老的脸孔在灯火的照耀之下,显得更加苍老,他的脸上满是沉重之色。
在大厅中的众人,看着长老布满沉重之色的脸孔,都感觉到了一股压抑、沉重的气息向他们袭来,让他们闭上了嘴,无心去交谈。
此刻,只有挂在四周的石墙上的一盆盆灯火,在熊熊燃烧着,发出微微的噼啪之声。
“诸位都是虎寨的中流砥柱,今日,老夫将大家召集起来,有一件关系到虎寨族人生死存亡的事情要相商。”就在这时,长老李春山的双目中闪现出着精光,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族人。
坐在大厅中的族人们闻言,一个个的脸上也出现了沉重之色,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李春山接着继续沉声道:“再过半个月,北荒郡的镇北将军将要换成燕国左相柳嵩的嫡系。柳嵩本人亲秦,而我们在数月之前与秦国的三王子结下了大仇,他一直苦于无机会对虎寨进行报复。
如今,秦国三王子一定会借助镇北军的力量,来剿灭我们虎寨。
所以,我们虎寨这次将会面临一次巨大的危机,这危机将是自虎寨立寨两百余年来最大的一次危机!
老夫想问问诸位,有没有什么能够保全虎寨的良策?”
长老李春山的话语落下,大厅中所有的人闻言,都暂时没有说话,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个消息,对于虎寨的族人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小小的虎寨与燕国百万训练有素的镇北军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好一会之后,众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开始了小声的议论。
“没想到啊,燕相居然会和秦人勾结,这次虎寨面对镇北军,将危矣,这该如何是好啊?”
“难道,难道我们要放弃虎寨,将所有人都迁移出大绵山脉?这也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看来只有与镇北军硬碰硬了,他们想消灭我们虎寨,也要让他们扒层皮!”
“虎寨可是老祖宗辛辛苦苦创立下来的基业啊,绝对不能毁灭在我们手里,我们是不是去和秦国三王子服服软啊!”
“不,宁可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
“对,我们堂堂虎寨的儿郎,怎能去投降卑鄙的秦人呢,宁可战死,也不苟且偷生!”
“……”
坐在主座上的长老李春山听闻着族人们的议论,也没有开口阻止,他只是双眼闪烁着精光,若有所思的听着。
他想要知道,族人们心中切实的想法。
即便他作为虎寨的长老,有决定虎寨是否对抗镇北军的权利,但是,毕竟这关系到虎寨二十万人口的生死存亡,他将会尊重大部分人的意见:即便是投降,只要这是大多数人做出的选择,他也会同意。
良久之后,李春山才开口道:“诸位,老夫想来即便我们虎寨有意归降秦国三王子,他也不会同意,依旧会置我们虎寨所有人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