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岩故作大惊失色:“你们天t津人,馋得太夸张了吔!”
小田甜笑接言:“这个季节,海货要吃对虾和黄花鱼。这是天津特产。对虾每年吃春秋两季,这就是对虾,‘油焖大虾’,秦总肯定请你吃过的,但是野生的可就未必了。咱们先吃点,一会儿凉了。”
两只大虾,皮红肉白,枣红浇汁,在四周围成一摊,衬在金边洁白的圆碟中。服务员上来,操着铮亮金属镊子和餐刀,麻利轻快地剥开虾皮,净白的虾肉切成寸段。
晓岩夹起一段放在嘴里轻嚼细品,忽说:“好吃!”。
小田笑着看着晓岩完成全部口轻动作,然后夹起一块放在自己的嘴里,两腮一瘪一鼓吃着,看似过瘾而满足。
餐厅经理适时进来,俯身微笑问:“还可以吗?”
晓岩连连点头,抬头问那位经理:“对虾我在天津也吃过几次了,这次我才吃出好来了,真香吔。”
大堂经理听后自信而满足,彬彬有礼地解释:“不瞒您说,渤海湾的野生对虾早就绝产了,之前吃的都是南方人工养殖冷冻的。从前年开始,天津市在渤海湾投放对虾苗,今年才吃上地道的野生对虾。现在也是很少的,一网也就捞十几公斤。”
晓岩听得有趣儿,又问:“江、浙、闽、广都有对虾啊,不只是渤海湾有吧?”
经理似乎更有礼节,然而显然要声明天t津对虾是最好的:“中国叫‘对虾’的有七、八种,南方有好几种,都很好!不过只有渤海湾的天t津对虾对外出口,出口时叫‘中国对虾’。您现在吃的是越冬洄游的应季鲜虾,正是最好的时候,您慢用,慢用。”
晓岩信服无语。
小田听着大堂经理的介绍,感觉特别提气,用筷子指着虾碟说:“吃!”说着又往嘴里塞了一块。
晓岩也说:“吃!”也往嘴里塞进一块,不顾吃相大口咀嚼着一边说:“你接着给我报菜名。”
小田快嚼几口,腾出舌头,接着报菜名:“这个是‘清蒸小黄花鱼’,南方的黄花鱼是‘大黄花鱼’,‘小黄花鱼’也是渤海湾的特产。一般天津人吃法是‘垮炖’或‘干煎’。咱们吃的这是‘清蒸’,得先用花椒水浸泡去腥,然后用细盐腌制,然后摆上佐料清蒸,最后浇汁,做起来很麻烦,可是鲜滑爽嫩,没有一点腥气的。”说着剥下一块蒜瓣儿大小的鲜白的鱼脊肉,说:“你尝尝。”
晓岩忙着咽了嘴里的虾肉,轻柔地夹起那块蒜瓣儿肉送到舌尖上,认真品味,还没有咽下去就拢着那个菜碟说:“这两条小黄花鱼你别吃了,都是我的了,快说那个菜。”
小田被晓岩姐鼓舞了,把卞姨给她讲过的往外抖,白话起来:这个菜叫“栗子扒白菜”……再说那个“罐闷牛肉”……做法是“天津起士林”的俄式西餐做法……等会儿再上一道汤,“青萝卜蛤蜊汤”,菜就齐了。
晓岩见小田说的头头是道,喜欢得用手指刮了一下小田的鼻子,说:“看你能的!”
小田装傻卖萌地说:“职业吃货,没办法,别笑话。”
大堂经理让服务员赠送来两杯鲜榨橙汁,小田才想起原本是想给秦总要白酒,眼下忘了要饮料了。
晓岩心里想着刘姨,推说去卫生间离开座位,路过一间敞着门的单间,果然刘姨孤身在座,象忽然遇到老相识,晓岩兴奋地喊出来:“哎!刘姨,怎么在这碰上您了?”这声音在小楼里可是不小,小田是肯定能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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