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周国强的强烈坚持,最终没去那从不缺席的早点摊。
在他看来,被晃脸那可是天大的事,可到了单位并没有溅起多大水花,好似大家都对这样的情况习以为常。
“下次去焊工那多注意点,他们两头焊,一不小心就可能打眼晃脸。刚好今天也没啥活,筒子配不齐,想干就磨会儿弯头,不舒服就找个旮旯养伤去。”
陈师傅成功推算出周国强晃脸缘由,直接解开了他,不晓得何时晃脸的疑惑。
“嗯,我下次注意。师父我没事。”
依旧没啥大活,也在意料之中。可让一上班就偷懒,周国强还真拉不下脸来。毕竟是组里一起干活,他来了不干,还不如不来。
“小周,中奖了吧。你这细皮嫩肉,可得加倍防护。我那有芦荟胶,抹点不?”
“不用了,裴师傅。”
周国强尽量让自己保持心静如水,喜怒不形于色,脸不动就不那么疼。
“周啊,要不今天去买双色球吧,没准能中。”
那时候彩票相当火爆,师傅们闲聊时,听闻车间有个吊儿郎当的师傅中过十万,当然他中之前每天最少五注,三年内从未间断。
组里杨师傅还借给过他钱,据说他中彩票的钱,八成都用来还外债了。中奖后搞了一套新郎官式的廉价西服,深怕别人不知道他中奖。
“有那几块钱,还不如上会儿网,跟女女聊会儿天呢,也算娱乐一下,给彩票站投资,就是肉包子打狗。”
周国强年纪虽小,可并不寄希望与天上掉馅饼,他总觉得彩票就是众筹割韭菜的套路。
“哈哈,果然是时代不同了,像我们年轻时,都是溜旱冰、打台球,其实在家我也上网聊天打游戏,可总觉得不够真实。那个cs什么的,我一玩就头晕。”
裴师傅家里条件好,光楼房就有三套,一个女儿在上初中,他就像个大男孩,很爱玩。一套名牌台式电脑,花了七千多大洋,顶配。
“裴师傅,你别逗我笑啊,脸疼。”
“你这回能老实几天了吧?别心急,学啥都得有个过程。”
裴师傅也算是苦口婆心,虽不是周国强亲师傅,可也不拘泥与形式。
“嗯,知道了!对了,裴师傅,你说刚晃完脸,要是再被晃会怎样?”
“不会怎样吧?晃了的脸上会蜕皮,也就是说那一层已经废了,再晃也就那样。”
“嘿嘿!那我决定了!这次不能被白晃,我得继续练!”
带价已经付出了,若就此打住,昨夜的痛毫无价值,以周国强的性格,必要让这份带价与价值挂钩。
“你小子!这算哪门子谬论……”
下定决心的他,要在蜕去旧皮这几天,练好管板焊接,要不然对不起他那张牺牲的皮。
“郝师傅,我先来!”
有了目标,自然就有了动力。
“嗡嗡!嗡嗡……”
风砂轮在他手中似有灵性,一会儿功夫风圈残云。
一看一旁的杨师傅,磨的还没他一半多,周国强起身打圈发烟,而后转战焊工组。
“呦呦呦!周工带伤上班,我等楷模啊!”
“屁,你快拉倒吧!我是来兴师问罪的,昨天就是因为你瞎点,晃我脸了,给个说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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