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局长看了看文件,点点头才交给温路珩,“签了之后就可以回去了,但是在没有破案之前,还希望你能提供更多的线索。”
温路珩看看了是审讯表,便签下名字。
林局长吩咐司机送温路珩回家。
林局长待温路珩走远,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这件案子的确不好办,这去学校的所有人里面,温家虽然势力最大,张家,刘家都是军区要员。温路珩的嫌弃最大,可是,没有决定性的证据的时候,也不方便贸然抓人,他之所以决定把温路珩带到警局来审问的原因,就是为了避嫌,在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下,要学会的,最先是保护好自己的利益。
林局长一吐烟圈,才问助手道,“温家是不是封锁了所有的报纸信息?”
“局长料事如神。”助手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名叫付国华,“不过,局长,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时候从温家手上拿回整个公安系统的权利?”
林局长又猛吸了一口中华,“小付,你还是太年轻了。温儒辛既然能动用中央施压。岂会是这么容易拿到我手上来的。我倒不如静观其变,如果温路珩真的没事,我就锦上添花。如果真是温路珩,那我们就按照规章办事。”
付国华思虑片刻:“局长是故意带温路珩来局里问话,是为了避嫌。”
林局长大笑一声:“是啊,就算出了事,我依旧是按照公事公办的程序在。倘若没事,我没带温路珩去审讯室,也是给了温家面子。”
林局长掐掉手上的烟头,这就是权利,不是人人都能玩的转的。
半夜三点了,此时的军区大院,除了大门口值夜班的军人,其他人早就进入梦乡了。
温路珩下车走近大院,值班的保安站的笔直的身影,居然让他有些许的害怕,其实今天有一件事情他没有交代,那就是他的手机是被张洋溢拿走的。
下车之后,张洋溢笑骂着把他的手机借走,说去拿毕业证,可是他和小胖等了张洋溢半个小时,也没见他回来,之后张婉婉打电话给小胖,说哥哥先回家了,他和小胖才一起回大院的。如果说问了小胖,就知道那个点他们两是坐在KFC里面的,明显是有不在场证明,却还要被询问,想来,也是有别的势力在这件事里面,想要和温家较量较量。
温路珩走近门前,才看见屋内的灯光还是亮着的,他从兜里掏出钥匙,开门进来。
温父坐在沙发上,茶几上的烟灰缸里面,已经堆了整整一叠烟头。温父看见温路珩进来,眼皮都不抬一下,喊道:“过来。”
温路珩迟疑的迈着步子,走过去,站在温父面前。
温父使劲一掐烟头,抬起右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温路珩只觉得自己一瞬间晕头转向的。
温父还想继续打的时候,坐在她身边的温母急忙起身,拦住他道:“你这是想打死儿子啊。”
温父看着温母拦着,一甩手,怒道:“都是你惯的,你看他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早恋,还情杀!”温父说完,食指指向温路珩的脸,“你知不知道现在多少人盯着温家的位置,多少人想看笑话!你还闹出这种事情来!”
温路珩双手握拳。
“你还翻天了是不是,我告诉你,温路珩,你最好告诉我实话!什么手机丢了,这种幼稚的谎话!”温父怒火中烧,作势有准备一巴掌招呼,恨铁不成钢,抬起的手,又放了一下,一脚蹬在茶几上,玻璃碎了一地。
二楼的雨桐,被这一声,碎了的玻璃声吓醒,她想哭,却又不敢哭。
温路珩咬死不改口,固执道:“手机就是丢了。”
温儒辛看儿子根本不明白自己的苦心,又是一巴掌招呼上去。温路珩的脸上一个巴掌印和之前的叠合起来,整张左脸都红了起来。
温母上前拉住温父,哽咽道:“你打他,就是打我,你打死我吧。”
温父一见妻子这个样子,也没了办法,语气依旧强硬:“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完也不管妻子,直接去了卧室。
温母哭着拉着儿子做下来,语重心长的说道:“路珩,你爸是被你急很了,才打你的。”
温路珩依旧不说话。
温母继续道:“你要知道什么,就告诉你爸。他今天为了你的事情,这个时候都还没睡。”
温路珩点点头。
“你老实告诉妈,那姑娘的死,和你有什么关系没?”温母问道。
“妈,她的死,我真不知道。我也不知为什么就会找上我来。”温路珩一直憋着的话,终于在自己母亲面前说了,他眼里有些许泪痕,到现在他才明白被人冤枉是多么的不好受,可是却什么都不能说。
温母何时见过儿子这个样子,只得安慰道:“好好好,妈知道你不会做的,你也知道,马上十月,就要开始换届选举,肯定是有人借题发挥。”
温路珩点点头,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温母帮少年擦干眼泪,安抚道:“你爸就是太着急了,你早些去睡吧。”
温路珩和温母道了晚安,上了二楼。他心里怎么能不急,如果不是他,蒋锦华的死,那就肯定和张洋溢有关,可是张洋溢又是自己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
这是温路珩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面临的第一个选择,这个选择,无论好和坏,注定要影响他一生了。彼时少年的他,只觉得兄弟义气,发小的感情高于一切,殊不知,在今后的岁月里面,正是这份兄弟之前,害得他差点失去自己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