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阳县县委办在县委、县政府大院里面的一座小山上,山边一条小路蜿蜒而上,路边树木丛生,百草丰茂,十分幽静,在这里上下班的人们都要经过这条小路。
此时小路上只有杜若虚拉着陈立快步而下,陈立终于挣脱了杜若虚的手,愤愤地问:“你干嘛呀?”
杜若虚说:“这里是县委办公重地,不是你这个黄毛丫头胡闹的地方。”
陈立怒道:“我哪里胡闹了?你调走了,同学们都十分想念你,想来看你,被我劝住了。我好心好意代表全班同学来看你,你一点都不领情,反而对我凶巴巴的。哼!狼心狗肺的家伙!”
杜若虚说:“你看我可以到我住的地方找我呀,何必跑这来。这里不是聊天会客的地方。”
陈立气鼓鼓地说:“我去了几次,你都不在,我才找到这来的。”
杜若虚轻叹了一声说:“何必呢?其实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关心。我已经跟你说过好多次了,我跟你不是一路人。你还太小,还有太多的路要走,有太多的知识要学习,有太多的人等着你去了解。”
陈立打断他的话:“可我只在乎你!”
杜若虚又皱眉了:“你还是一个中学生,说话怎么越来越没顾忌了,这样的话也好意思说出口?”
陈立说:“对别人不好意思说,对自己喜欢的人当然好意思说了。”
杜若虚无奈地说:“得了,得了,我对你没任何意思,我只对你姐姐有意思。”他一急,也口无遮拦了,刚出口,就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可是来不及了,陈立张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反问:“你说什么?”
杜若虚知道她实际上早已听清楚,只是目前不愿意相信而已。既然已经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不如说清楚些,也好绝了她的这份歪心思,他于是用非常确信的口吻说:“我和你姐姐好上了!或许你很快就可以叫我姐夫了。”
陈立嘴张了好半天,都没合拢,“什么?!你说什么?!”她走近前来,使劲抓着他的肩膀摇晃,难以置信地叫喊,哭打。
杜若虚被他摇得差点摔倒在地,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这个马蜂窝捅大了,他没想到陈立反应如此巨大。他只是想要让陈立规矩一点、收收心而已,这个女孩心思过分了。绝不能让她得寸进尺,进而误会加深,这次摊牌,也许可以将她那些小心思扼杀在摇篮中。
他停下身来,将陈立小心地安顿在路边,低着头默不作声,任凭陈立一个人在那放肆地嚎啕大哭。良久,陈立才安静下来,头埋在腿上不知想些什么。又是良久,陈立抬起头来,双眼紧盯着杜若虚,静静地问:“是真的吗?”
杜若虚点点头:“不信,你可以回去问你姐姐。”
陈立怔了,呆头呆脑想了很久,终是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原来是我自作多情,想不到姐姐已经捷足先登了。……唉,肥水不流外人田,还好你会是我的姐夫,我会祝福你们的。”
杜若虚目瞪口呆地看她边说边站起来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地往前走去,心里直发慌。
陈立终于转过头来,无比虚弱地说:“我走了,姐夫!”她把姐夫两个字叫得咬牙切齿,但杜若虚听了,反而松了口气,可是他的心很快又收紧了,吓得心直抖,脸上大汗直流。因为他看见陈立仰面向天,伸出双手,大声叫喊:“啊,苍天哪!大地哪!竟然容忍这样一个可恨的人存在啊!太没天理啦!”
杜若虚吓得想去捂她的嘴,他不知道山上山下的人们听不听得到,会有什么联想。可是,他此时根本不敢靠近陈立,看她那恶狠狠的眼神,她可能想吃了他的心都有。还好,陈立竟然就这样吼了几句,晃晃悠悠地离开了这里。
“天哪,真险。终于送走这尊煞神了。”杜若虚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回到办公室,大家眼神都怪怪的,估计他们隐约听到了陈立的哭吼声。杜若虚坐在办公室,心里却乱成了一锅粥,生怕陈立回家后再闹出什么大乱子。
一下班,杜若虚就心急火燎地往图书馆赶。毕竟他和陈雪交往不久,还没向其他人公开两人的关系,万一陈立乱说一气,那可不是玩的。他想跟陈雪好好商量,以免造成不良后果,可是,陈雪不在,向邻居们打听,知道陈雪跟她妹妹回家了,邻居也不知道她们家住哪儿。杜若虚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呆呆地在那郁郁葱葱的迎春花藤矮墙前来回徘徊。杜若虚觉得她两姊妹好神秘,一个不让别人知道自己家在哪儿,一个在学校留个假地址,不知她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二天上午,正当杜若虚坐立不安之时,陈雪来了,她身穿一件雪白的连衣裙,脚蹬白色高跟凉鞋,走起路来摇曳多姿。杜若虚一见她就觉得五脏六腑无不熨贴,他就是喜欢陈雪这种高雅飘逸的风姿,这种温婉动人的气质。
陈雪见到杜若虚有点羞涩又带点兴奋地说:“若虚,我爸妈想见见你。”
“啊!什么?”杜若虚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即被无与伦比的兴奋所淹没。
当杜若虚既好奇又兴奋还有些惴惴不安地随陈雪走到县委大院附近,从一个隐蔽的小门进到了一个幽静的小院,心想:这里离自己上班的地方真近啊!怎么觉得好像就像在县委大院内?
走进陈雪家,陈雪家布置得很简朴,很整洁,很有书香气,杜若虚看了感觉非常舒适惬意。陈雪娇声娇气地叫:“妈,若虚来了。”
一位衣着得体、举止端庄的中年美妇从里屋走出来,杜若虚一看,呆了,陈雪的母亲竟然是县教育局副局长刘明芳!她曾来过新阳一中视察工作,杜若虚见过她,不过,她应该不会认识杜若虚这样一位无名小辈。
杜若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让他更吃惊的还在后头,陈雪的父亲竟是县委书记陈大刚!杜若虚差点惊得下巴都要掉下了,这让他突然有点手足无措,脸上直冒汗,连忙恭恭敬敬地叫:“陈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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