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样,我都不在乎你是不是黄脸婆,谁来在乎?再说陈雪病得都晕过去了,瘦的跟皮包骨似地。一个病人怎么能跟你比?”突然杜若虚顿住了,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你愿意去见她?”
莲花真诚地点头:“嗯,是呀。既然来了,我当然要去看她了。她真的病得这么严重?我还以为他们骗你来着。”
杜若虚差点无语啊:“有这么骗人的吗?既然你愿意去看她,那我们赶快去人民医院,否则怕太迟了,人家医生不准我们去探望了。”
杜若虚心急火燎地带着莲花匆匆往新阳县人民医院赶去。他健步如飞,莲花在后面小跑着还跟不上。
莲花见平素走路、说话、做事总是不紧不慢,斯斯文文的杜若虚,如今却是心急如焚、脚底如风,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陈雪啊!看来这个陈雪在他心目中真的很有分量,即使她早已嫁作他人妇!如果不是自己主动要求来新阳、来医院,估计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让自己来见陈雪吧。想到这些,莲花心中不禁有了丝丝妒意。
病房内,灯光昏暗。陈雪躺在病床上,面容消瘦苍白,毫无血色,她的双眼紧闭,长长的秀发依然柔顺地披拂着,并没有丝毫零乱的迹象。
莲花看着那在黑发映衬下更显苍白消瘦的脸庞,内心十分震憾:世界上真有长得这么乖的女人?我是不是看花眼了?
莲花悄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睁眼看过去,那里确确实实、毋庸置疑躺着个长得很乖很乖的女人,一个乖得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女人!
莲花无数次想像过陈雪的美丽,却没想到陈雪的美根本就是自己无法想像的。病中的陈雪尚且美如西施,那么,平时的陈雪又是如何的光彩照人呢?难怪杜若虚对她如此念念不忘!
“小雪,你醒醒啊,我来了。”杜若虚撕心裂肺地跪在病床前,拉着陈雪那苍白枯瘦而又无力的手,痛哭流涕。他此时根本无法顾及莲花的感受。
陈刚夫妇和陈立满面泪痕地在一旁或坐或立。
“醒了,醒了,姐姐睁开眼睛了。姐,姐。”陈立惊喜地叫着。
“雪儿醒了。”坐在床头的刘明芳也惊喜地说道。
陈雪的眼皮动了动,终于慢慢睁开了。那双大眼似乎失去了一丝神采,深深凹陷,却让眼睛更显大而深邃,依然有种慑人心魄的美。
那双大眼缓缓地扫过众人,突然一亮,停在了杜若虚身上,似乎有无尽美丽的万水千山让她的双眼无比迷恋,再也难以移动。
“小雪,是我,我是若虚。”感受到陈雪留恋的目光,她依恋的心情,杜若虚悲喜交加,把陈雪的手握得更紧了。
“若——虚——”陈雪似乎凝聚了全身的气力才发出了这一声仿若穿越千山万水而来的虚弱的呼唤。
“哎,小雪,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小雪,你别说话,太耗神了。”杜若虚既激动又担心,只能胆颤心惊地柔声劝说。
“我饿了。”陈雪对杜若虚说。
“你想吃东西了?太好了,我去准备。”杜若虚欣喜若狂,就要站起身去准备。
陈立说:“别急,这里准备有现成的鸡汤。”
只见刘明芳已经麻利地从床边一个小热水瓶里倒了一碗鸡汤,杜若虚伸手接过来,用调羹舀了一勺汤,放在嘴边轻轻吹吹,然后才轻轻地送到陈雪嘴边,看着陈雪缓缓地咽下鸡汤。那小心翼翼、温柔细致地动作让人都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男人也可以这样温柔的!
陈雪虽然喝得很少,但看起来精神好多了,苍白的脸上竟然有了些许红晕,眼神也明亮起来,她示意杜若虚扶她坐好。
陈立兴高采烈地跑出去找医生汇报情况了。
刘明芳满眼感激地看着杜若虚,他的到来,终于让女儿从沉睡中清醒过来了。
莲花看着偎依在杜若虚身前已恢复神采的陈雪美若天仙,满脸幸福的表情,自己不知是喜是忧,杜若虚似乎忘了自己的存在,莲花不知自己是该走还是该留。
大概是终于感受到了莲花复杂的目光,陈雪看向了莲花,默默注视莲花片刻后,她开口问:“你是莲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