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什么东西,到时叫小杜老师带你去吧。让他好好陪着你逛逛新阳县城。”
莲花推辞道:“这怎么好意思?你辛辛苦苦买来的鸡蛋,还是留着你们家自己吃吧。”
李师母和气地说:“嗨,别客气,邻里之间的,应该互相帮助,莲花哪,如果你再推辞就显得生分了,我会不高兴的。”
莲花不好意思再推辞,接过鸡蛋,回到宿舍,见杜若虚还在沉睡。看来,要等晚上才能帮他煮醒酒汤喝了。还是趁着他睡觉的当儿,去市场买些青菜回来吧。
莲花一路询问,终于找到了菜市场,买了一把新鲜的蔬菜,莲花感叹,在城里还真不方便,连青菜都要花钱买,不像在家的时候,随时都可到自留地里采摘新鲜的小菜。
莲花顺着原路返回,走到一条大马路口,看见了大马路两边是十分热闹繁华的街道,原来这就是新阳县城的主要街道,那条大马路旁有百货商店、银行、邮电局、电影院等单位,莲花不知不觉就被吸引住了,走过去慢慢地逛了起来。
快到马路尽头了,远远地,她看见一个相对气派的大门,莲花一看门上的牌匾,原来这是新阳县革委会和新阳县政府所在地,这也是杜若虚以前工作过得地方啊。莲花不由得兴趣满满,找了个理由到里面逛了一圈,直叹县委大院真大啊,真是开了眼。
从县革委会大院出来,莲花左拐右拐,走到老城的一条小街上,突然看见一户人家门口挂着白花,似乎在办丧事。
那门口十分热闹,围着一群人,似乎在看热闹,好像有人在那里大吵大闹。莲花平时就对那些凑热闹的事不感兴趣,何况在这里也没几个她认识的人,这里的事肯定与自己不相干,就转身往回走。忽然,她听到路边有人问:“那里发生什么事了?”
“哦,听说是县革委会副主任罗明的老婆死了。她以前的相好要来烧香。罗明吩咐手下不准那人进去,那人就闹起来了。”
莲花脑袋“嗡”地炸开了:“陈雪死了?!那个闹事的人是我家虚虚?他不是还在学校的房子里睡觉吗?不行,我得去看看。”
莲花飞快地跑到那家人门口,奋力挤进人群,就听见杜若虚歇斯底里的叫喊声:“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莲花的心一紧,赶忙喊道:“我是他的亲戚,让我进去劝劝他。”
果然,她的这句话见效了,人们自觉地给她让开了一条道路,莲花终于看见杜若虚被两个高大的年轻人扭着手臂,正在奋力挣扎。
莲花赶紧跑过去,叫道:“若虚,你要冷静,我来帮你想办法。”
杜若虚看到莲花,愣了,忘了挣扎,问莲花:“你怎么跑这来了?”
“我刚好从这里路过,听说你在这里。进来看看。”莲花柔声答道。
“这里没你什么事,你赶快回去。”杜若虚冷声说道。
“你想进去,我来帮你,你不要发脾气了。”
“你帮我?你怎么帮?叫我回去吗?不行,我一定要见她最后一面。”杜若虚口气更是不善。
莲花心里一揪:他果然还是把陈雪放在第一位!不过我不能生气,没必要为一个已死之人而与虚虚闹翻。我要冷静。看虚虚这样子,摆定了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架势,估计今天是十匹马也拉不回了。我还是帮他想想办法,先让他冷静下来,再想办法进去拜祭。否则,让他一直僵在这里,真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冲突,现在罗明权势倾天,如果他示意手下的人随意捏造个罪名,把我家虚虚当作闹事的人抓去就麻烦了。
莲花于是定下心来,摇摇头说:“我不是来叫你回去的,我是来帮你进去拜祭的。”
“你——行吗?”杜若虚满脸怀疑地问。
“看我的,我去跟罗明和陈立说,他们一定会同意你进去的。你先到一边坐坐,等我去见了他们出来再说,好吗?”莲花胸有成竹。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找陈立说情呢?我刚才真是太伤心,太心急,太糊涂,太冲动,被蒙蔽了心智,转不过弯来。还是莲花有办法啊,也许这就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杜若虚这才没有斗霸(方言:意即抵触),将信将疑地被莲花拉着到了门口的凳子上坐下。
莲花又转身对门外看热闹的人群挥挥手说:“大家都散了吧,一点小误会,没什么好看的。”大家眼看双方似乎吵不起来了,没什么好戏看了,也就议论纷纷地一哄而散。
莲花又对那两个高大的年轻人说:“我是罗明的外家亲戚,也是陈雪的生前好友,和陈立很要好,刚听到消息,从外地赶来,名叫杜莲花,前来为陈雪做最后的送行。我可以进去吗?如果不相信,你们可以进去问问陈立,陈立应该在里面吧。”
那两个年轻人点点头,他们见莲花刚才为他们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心存感激,其中一个年轻人说道:“好吧,我带你先去见陈立。”
莲花又转身对杜若虚说:“你先在这坐一坐,等我出来再说。”
杜若虚点点头,答应了。他此时已定下心来,看来还是莲花这个方法可行。而且,在莲花面前,他还是有些心虚,毕竟莲花才是自己的老婆,在这种情况下,她没生气打闹就已经是万幸了,现在她反而帮自己想办法,如果自己再闹就太不通情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