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边?我们去找找?”
“嗯,哪边呢?……那边……不对……那边……”木芊芊自己也弄糊涂了,她刚才吓得慌不择路,现在竟然分不清回去的方向了。
“算了,别猜啦。”莲花朝四周仔细观察一番,然后指了指草丛东倒西歪的一方说道,“往这边走吧,这应该是你和蛇经过的地方,草都被你们踩倒了。”
等莲花和木芊芊看到倒在地上的木芊芊的竹箩时,那竹箩里竟然只孤零零地躺着几根比圆珠笔杆还细短的毛细笋!那是乡下人连弯腰都懒得捡的!因为扯那样的笋太耗费精力,剥起来也太麻烦,耽误时间。
“喂,芊芊,你不会只扯了这几根毛细笋吧?是不是还有些弄丢了?”莲花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呃……我就扯了这么多。”木芊芊不好意思地摆弄着自己乌黑发亮的长辫子,低声说道。
“真的只有这些?”莲花真的是一阵无语,她指着旁边的灌木丛说,“那里面还有那么多又粗又长的竹笋,都是刚才我们为了照顾你,特意留给你扯的,你怎么不扯?”
“我……我、我钻不进去……那些树枝啊,刺啊,一下挂住我的头发,一下挂住我的衣服……还有,我怕有蛇……”木芊芊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低头、低声、低气,嗲嗲的,娇滴滴的,弄得莲花只好叹口气,不忍心再说这个从大城市来的娇滴滴的大小姐。
“这么少,怎么办?等下你不怕被大家伙儿笑话?我的大小姐!”莲花问木芊芊。
木芊芊也无力地叹口气:“笑就笑吧,反正我被大家笑得够多了。幸好今天是我们自己好玩来扯笋,如果是队里出工,我恐怕又要被人批评了。”
“唉,算了,我这里给你一半吧,免得大家又笑你。”莲花从自己的竹箩里拿出一半笋子放进木芊芊的竹箩里。
“那怎么行?你也是辛辛苦苦扯来的。”木芊芊不好意思。
“不要紧,我再进去扯一些,近在眼前不扯太可惜了。你在这等着。”说完,莲花一头钻进了旁边的灌木丛,一点也没有在意那些怀孕初期的各种禁忌,灵活得像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野兔,弄得木芊芊在一旁心惊胆战地直嚷:“莲花,你小心点,千万别伤到了你肚子里的宝宝。”
莲花却浑不在意地说道:“没事,我还天天挑担子呢!”
莲花和木芊芊来到山脚下与大家会合,大家看见木芊芊背了半竹箩肥肥胖胖的竹笋,都禁不住夸赞起来:“呀,木老师,不错,不错,有进步呀。”
“嗯,虽然扯得不算多,但我们的木芊芊同志经过学□□的著作,的确变了个人,真是活学活用,落实在行动上了。”三宝故作领导姿态说道。
“对,比上次一上午才割了两斤半草进步太多了。”这群人里还掺杂有在山上碰到的村里几个年轻人,还有附近农场的几个知青。
木芊芊面红耳赤地低声辩解道:“我,我那是一心为集体着想,抓质量,不造假,我割的都是嫩嫩的草尖。他们那些人思想落后,投机取巧,把草根上的泥巴也称上,那当然重秤了。”
“哈哈哈哈。”大家听了,都笑弯了腰。
正说笑间,大家沿着田埂来到了一块很特别的水田前,水田有一小角秧苗长得特别稀疏,莲花有些疑惑地说:“这块水田怎么这么奇怪?那个角落……”
“那个角落就是芊芊的杰作。”辛一生知道村里的人都知道这个奇葩角落的来历,让别人说出来嬉笑木芊芊,还不如自己先替木芊芊老实交代。他虽然冷峻刚毅,也是从大城市而来,可是干起活来一点也不含糊,还是打猎高手,这可能跟他小时候当乞丐流浪吃过苦,为了生存,掌握了大量的谋生手段有关吧。这不,他身穿红卫兵的旧军装,脚穿齐膝的长套鞋,左肩扛着杆□□,右手提着一只野鸡和一只豪猪,威风凛凛,英气逼人,竟然透出一股军人的气质,这让大家都感到吃惊,以为他曾经当过兵,谁知一问之下,根本没那么回事。这么短的时间,就有如此丰厚的收获,让大家都对辛一生佩服得五体投地,起码今天可以好好吃一顿难得的肉食了。
女同胞们更是早早地打起了野鸡毛和豪猪身上那硬硬的尖刺的主意,野鸡的尾毛长长的,颜色鲜艳美丽,给来做装饰品挺好看的,短一点的可以做毽子给来踢;那像铅笔一样大小、一样长短的豪猪刺,光滑闪亮,坚硬耐用,尖刺用来梳头时划头顶的中分线,又细又直,比梳子划的好多了,十分受女同胞的喜爱。辛一生自然是十分豪气地一一答应了,令得女同胞们一阵欢呼。莲花也早早预订了一根豪猪刺,准备带回家去用呢。
木芊芊是下放的代课老师,代课工资是以计工分为主的,学区每个月只补五块钱生活费,所以,生产队有时也会安排她参加一些劳动,可是木芊芊来自大城市,柔柔弱弱,娇娇滴滴的,根本不会干农活,辛一生就常常给她帮忙。
第一次下田插秧,木芊芊没有仔细听农民介绍怎样分秧、插秧,自以为是的把一把秧苗分成一根根的,插在水田里,结果因为插得浅,等她还没插完,秧苗就浮上水面来,根本扎不住根,幸好很快就有旁边的人发现了她的问题,大笑之下重新教她插秧的方法,结果她才插了一个小角落,就被脚上的蚂蟥吓得又跳又叫,再也不敢下田了。后来还是辛一生和其他村民帮她完成了这一丘田的插秧任务,但她插的那个稀疏的角落却保留了下来,也算是给大家留了个小小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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