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霍无怀看向水榭那边,隔着漫漫人群,他看到云澈把她抱了起来,沿着山路往峰顶走去。其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大家的眼睛都集中在霍无怀和苏愿身上。
因为刚才的比试,虽然两人各自有所保留,但是对观众来说,无异于是一场不可多得的饕餮盛宴。两人行招走势行云流水,飘逸潇洒,有些小辈弟子看得是眼花缭乱。
但是高手就能看得出来,霍无怀最后明显是分心了,不然也不会失了准头。
云澈虽然目的不明,但是似乎是不会伤害郁落白的。霍无怀遥遥相望,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他才一步步退下比试台,回到观礼台落座。
发生了什么,谢琅絮怎么会不在她身边看着她呢?云澈又是怎么跑到她身边去的?她又是怎么了,为什么又吐血,难道是体内又毒发了?
一串问题涌上他的心口,他有些恍惚,用手捂着额头沉沉叹了口气。
“当当当……”踏雪苑顶巨大的铜钟敲响了三声,公孙沫站了起来,声音浑厚道:“逐鹿大会,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门派的弟子跳上高台开始了比试。两人都是势均力敌的菜鸟,一时之间既分不出胜负也让人看得兴致缺缺。
霍无怀大概就这么无聊地看了两场比试,终于是坐不住了。他也不管霍迁生不生气了,找了个间隙离开了观礼台。
苏愿站在一边,看到霍无怀那魂不守舍的样子,已经观察他好久了,现在看到他离开,便想也没想,几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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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梧山山顶,会当凌绝顶。风吹过来有些刮脸。这里建立着一座三层高楼,是供奉天机阁历代掌门的地方。
云澈抱着郁落白走到高楼前的时候,便看见曲洛蹲在地上鬼画符。看守的弟子被绑起来吊在树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喂,你在干嘛?”云澈把郁落白放在一边的树下安顿好,直起身喊了曲洛一声。
曲洛愣了一下,却没有抬头,继续在地上写写画画。
云澈朝着她走近几步,却被吓了一跳。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只见她不知道哪里弄来一只巨大的毛笔,上面沾满了鲜血,她以脚下为中心,画了一朵诡异扭曲的花。真的是鬼画符,云澈只看了一眼就觉得不舒服。
他仔细看了一眼吊在树上的弟子,才发现他们的喉咙都被一刀割断了,血没有流到地上,想必是被曲洛用来画画了。
“你干什么?”云澈觉得那朵花看多了有点头晕目眩,他偏过视线,皱起眉头。
曲洛画完,缓慢地站了起来,目光冰冷地看向云澈。
云澈回过头,看见曲洛的眼睛一片血红,也不知她是着了魔还是怎么回事,愣是吓了云澈一跳。
他后退一步,下意识护着郁落白,盯着曲洛,说:“你怎么了?”
曲洛呵呵呵地笑了起来,声音又冷又黏腻,好像听不到云澈说话一样。眼睛也忽略了云澈的存在,直接看向昏倒的郁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