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站在那扇写着“推”的门前,陆小凤和身边的花满楼对视了一眼,伸手推开。门后的珠宝和兵甲已经消失不见,整个山腹都空了出来,而霍休就坐在山腹中间铺着草席的石台上,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蓝布衣裳,赤着足盘膝温酒。
听到脚步声他头也未抬,淡淡开口道,“你来了?”
陆小凤长吸一口气,沿着着长长的石阶走到他身边,微笑着道,“好香的酒。”
“来一杯?”
陆小凤摇了摇头,缓缓坐下,“还是不了,再好的酒,一起喝的人不对,喝着也不稥了。”
霍休慢慢地往白色瓷杯中倒了两杯酒,“如果你愿意,我们依然可以是朋友。”
“有我这么一个知道你全部秘密的朋友,你放得下心?”
“只要你发誓不说出去,以你陆小凤的人品,我自然是放心的。”
听了他这句话,陆小凤轻叹口气,望了望天,“有个人说我根本就没有人品这玩意儿,所以,你还是不要放心的好。”
霍休面色一冷,“看来,你是一定要追究到底了?”
伸手端起石台上的酒,陆小凤手腕轻轻晃了晃,澄清的酒液在光洁莹润的瓷杯中荡出一圈圈的涟漪。他再次叹了口气。
“其实就我个人而言,我是不想再管这样麻烦事的。可惜,这又不是我说了算的。”
霍休定定地看了他几秒,突然笑了,“你很聪明。”
“是吗?”陆小凤挑眉看了他一眼,“可是,我却觉得我很笨。如果我真聪明的话又怎么会落入你的圈套里。”
霍休大笑道,“那是因为我比你更加聪明。所以现在输的人是你!”
陆小凤却没有笑,他只是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酒杯,叹了口气。这已经是他进来以后第三次叹气了。
“有个人跟我说过,当你把别人都当做笨蛋的时候,其实自己才是真正的天字第一号笨蛋。”
霍休眉头皱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陆小凤却没有再和他继续绕圈子,他直接开门见山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上官飞燕?”
“难道我不该杀了她吗?”
“呵……的确,她一死就没有人知道幕后的人是谁了。而且……”他定定地看着对面那位有着三分天下的家产却衣着简陋的老人,“也再没有人来分享你的财产。”
“所以她该死。”
缓缓地直起身,陆小凤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还真是跟那个丫头说的一模一样。”
花满楼浅笑着收起折扇,“所以你这次又输了。”
“她就不能让我赢一次吗?她的剑法越来越高明,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再接她的剑了……”
空荡阴暗的山腹内部,陆小凤和花满楼旁若无人地笑着谈天,似乎一点都没有将此时的危险情况放在眼中。他们的表情太过镇定自若,霍休的眉头微微皱起,这和他预想的有些不一样。回想一下,从陆小凤进来开始,他们的话题就一直是他在主导。结合他刚刚所说的话,似乎他来找他的目的只是为了确认某些事,和一个赌……和谁的赌?
突然之间没来由地一阵心慌,霍休眉皱的更紧了,思考了片刻又慢慢舒展开,这里始终是他的地方。“陆小凤,既然知道了这些,你可以安心地去坟墓了。”
陆小凤看了一眼他放在石桌上的手,慢慢道,“先等等。有几个人想要见见你。”
霍休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悠然,“谁?”
他的话音落下,对面的石阶上缓缓走下了两个人,两个让知道内情的人看到了会以为是见鬼的人。阎铁珊,独孤一鹤。
几乎是在看到这两个人的刹那,霍休愕然地睁大了眼睛,面色有瞬间的失色。但是他不愧是经历过风雨的老狐狸,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看向了低头转着手中的酒杯的陆小凤,眼睛眯了眯。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青衣男人放下手中的酒杯,抬头朝他一笑,“从一开始。”
陆小凤从大金鹏国王那里出来之后直接找到了大智大通,然后确认了大金鹏王所说基本属实。不得不说这让他非常头疼,但是既然决定了要插手这桩麻烦,再头疼他也是要去做的。所以,他决定先去找一个人。
原本按照原剧情,为了对付独孤一鹤,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定然是去万梅山庄想办法请西门吹雪出山。然而此次,在叶芷然这只蝴蝶的扇动下,已经和峨眉派的嫡传弟子有了交情而且交情还不浅的陆小凤和花满楼自然不会因为一个陌生人的说辞就二话不说就跑去对付自己朋友的师父。所以,他们去的第一个地方,不是万梅山庄,而是峨眉山。
两个月前,峨眉后山。
“假的。”在听完陆小凤关于大金鹏王朝旧事的表述后,叶芷然几乎想都不想,轻飘飘的扔下一句。
“芷然。”陆小凤有些头疼地扶额,“我知道独孤一鹤是你师父,你不愿意相信很正常。但是你还没向他征询过就这样断定我说的是假的,是不是有些太武断了?”
叶芷然摇了摇头,“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但是,大金鹏王说的那些,我就不敢肯定了。”
陆小凤眼睛转了转,若有所思,“你觉得大金鹏王在撒谎?”
叶芷然回头看了一眼峨眉金顶,脚步轻轻地踩在上的枯枝上,粉色的裙摆拂过地面。他们此时正在峨眉后山的树林间,一接到陆小凤的传信,她就直接告诉他在这里等她。
“你知不知道,最逼真的谎言就是在真话中掺和进几句假话。在七成的真相的基础上,编造出剩下的三成。”
粉衣少女轻轻走过陆小凤身边,林间的清风拂过她的裙角,陆小凤微微侧头,若有所思。
“大金鹏王说我师父是金鹏王朝的旧臣,手中握有大金鹏王四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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