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实乃憾事也!如今孟起愿娶小女牌位为妻,莹儿在天之灵也该安息了!”
小马哥心里一动,端起酒杯正色道:“岳父在上,小婿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韩遂见小马哥改口称岳父,当即大喜,亦改口道:“贤婿何必客气?有话但讲无妨!”
小马哥起身道:“世人熙熙攘攘,世事变幻无常,但万事都逃不过一个利字,为了一个利字,即便亲兄弟也有反目之日,岳父虽和家父有结义之情,但时逢乱世难免产生利益冲突,尚若有一日马韩两家遇到此事,岳父该当何为?”
一听小马哥问这么尖锐的问题,马腾当即面露不愠之色,正待出言呵斥,韩遂却摆了摆手,亦起身郑重的说道:“韩文约虽曾是朝廷通缉的反贼,但也知忠义二字,吾之忠不是对天子的忠,是对朋友手足的忠,吾之义亦是对朋友的义,君不负吾,吾亦不负君!”说罢看着马腾继续道:“马大哥与吾自幼相交,可曾见约有做过对不起朋友之事?”
马腾起身道:“贤弟为人义气深重,为兄向来敬佩不已!只是孟起为何要在席间提及此事,岂不让人扫了酒兴!”
小马哥连忙称是,心里却着实放心不下,因为他知道韩遂确实做到了“君不负吾,吾亦不负君!”可马腾未必能做到,历史上就是马腾先不顾结义之情先攻击韩遂的,原因就是因为马超和韩遂的部曲不合,尤其与韩遂的女婿阎行可谓仇深似海。
如今那个有勇无谋的马超变成了小马哥,历史还会不会重演就说不定了,故此他才在席间措词敲打二人,尽量避免以后发生不愉快之事
小马哥举杯歉然道:“父亲教训的是,却是孩儿一时兴起以至失言!不过岳父大人的‘君不负吾,吾亦不负君’着实让人敬佩,我马家亦当世名门,向来最重忠义,愿马韩两家永结秦晋之好,互不相负!”
韩遂道:“贤婿所言甚得吾心,干了杯中酒,明日吾便回去准备鞍蹬和强弓羽箭,只待五日后贤婿前来迎娶小女灵柩!”
“正该如此!”
......
散席后,待韩遂醉醺醺的回到了驿馆,父子二人又就南匈奴一事细谈了好久。马岱和马铁在参与其中,不时的炫耀如何如何大破匈奴骑兵,马铁更是把自己阵斩匈奴大将的战绩吹嘘了出来,说的马腾老怀大慰。
马腾听完出征南匈奴的整个过程后不禁沉默了,心里不停的想自己的儿子真的只有十二岁吗?十二岁的少年怎会有如此深的机心和权谋之术?莫非真是先祖显灵不成?但不管怎么说这终究是一件好事,马家崛起在即。
小马哥见马腾沉默不语,遂又扔下一个重磅炸弹,问道:“父亲以为凉州之地如何?又是如何看待羌胡?”
马腾想也没想便出言说道:“凉州自光武年间西羌迁入后便一直战乱不断,近几十年来尤为更甚,各地大小军阀无数,朝廷为此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和财力。但近百年战乱下来,西羌也已初步同汉人融合,只是整个西凉之地也因战乱变得千穿百孔,土地荒芜,人烟稀少,说是穷山恶水也不为过。唯一的优势便是西凉兵精,出产良马。”
小马哥点头道:“父亲所言不虚,西凉兵精锐乃是不争的事实,其中更以羌兵为首,韩叔父和董卓的部曲中大部分都是羌兵,且二人在羌人中都有着极高的名望。反观父亲则是以镇压羌人作乱起家,麾下部曲大多为汉人,战力虽不差,却被董卓和韩叔父两大军阀夹在了中间,日久必生变!”
马腾一愣,皱眉道:“吾儿何出此言?”
小马哥道:“董卓乃虎狼之人,私心极重,为人贪婪无比且拥兵自重早有不臣之心,西凉之地乃是他的发迹之地,又怎能容父亲和韩叔父长期割据?而韩叔父虽与父亲有结义之情,但他的部曲却是由大大小小的小军阀组成,很难做到上下一心,麾下羌兵更是军纪散漫时常掠夺百姓,日后难免会与父亲的部曲产生冲突,父亲若出兵便是不顾结义之情,若不出兵岂不是冷了部下的心,实乃左右为难之事!”
马腾叹了一口气道:“吾儿所言甚是有理,若不是因为部曲间不和,吾等又何必分兵各自为政?吾儿既然提及想必已经有了对策吧!”
马超点头道:“孩儿确有一点想法,正要与父亲商量!”
马腾大喜,急道:“吾儿快快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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