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错过了宿头,在此借宿一晚,无心惊扰,还望列为老爷海涵……”
花玛拐话未说完,本就不待见花玛拐的陈玉楼道:“我说了多少次,和我做事,就不要信鬼……”
然陈玉楼话落,众人便听棺中发出一阵响动,蓦地里冷风袭人,灯烛皆暗,攒馆里一阵阴风刮过,众人手中的灯盏和香烛,都随即飘忽欲灭。
随之屋内那些摆放不知多久的陈旧棺板嘎吱吱作响,象是有极长的指甲在用手抓挠棺盖,那声音之渗人,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不寒而栗。
众人来前皆对荣宝晓咦那些传说不已为然,只道是未见过世面的洞人以讹传讹。
但在攒馆外,见此地破财之相,阴风阵阵时,心中早已胆怯,此番见有异动,便都紧张起来。
罗老歪打开他那美国货的保险,看着发出异响的棺材,红姑娘摸着腰间飞刀,随时准备一击致命。
花玛拐也全神戒备,荣宝晓咦早已吓得六神无主,抱着红姑娘胳膊,只道众人不听他言,如今冲撞了恶煞。
至于昆仑摩勒,早在之前,陈玉楼早已让他带上罗老歪的令牌,去山外领人进来。
一行人中,唯有张林神态自然。
他知道,棺中不过野猫而已,只是大家都紧张戒备,他也不好表现的太过于异常。
因此拿出桃木剑,也看着棺材,一副我很努力戒备的样子,看着作为总把头的陈玉楼上前。
却说陈玉楼见棺中有异响,忙用手拢在腰间的短刀上,示意众人戒备,便自己缓步上前。
他历来不喜用枪,盗墓时只带一柄短刀防身,这柄刀也大有来历,是口当年皇上身边御用的宝刀‘小神锋’,小神锋常和神枪并置驾前,寒光浸润,锋锐绝伦。
此刻陈玉楼抽出刀刃向前,只见其刃刀光吞吐闪烁,仿佛感知到这‘攒馆’里不太干净,有鬼魅为祟或藏有妖邪之物。
陈玉楼走到有异响的那口棺材旁,深吸口气,方将棺盖缓缓推开,看那棺中僵尸是否有变。
却不想,棺盖打开,一番惊动下,棺中的怪声竟是自己消失了。
众人只闻屋外山风呜咽之声,摇动砖瓦古树,听在耳中,格外凄楚。
异响消失,大家茫然,大家又远离陈玉楼,看不见棺中景象,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了解情况。
而开棺的陈玉楼见棺中只有一具早已僵化入殓的尸体,不过却不知为何残破不堪。
见此景象,陈玉楼心中疑惑,不解这棺中为何异响,却突见棺中亮起一双绿油油的眼睛。
陈玉楼见此心下一紧,手中小神锋便要出手。
却不想棺中之物比他还快,一声尖啸便扑了出来。
陈玉楼临场发,堪堪避开那不明物的袭击,定眼看去,不由愤怒。
那不过是只野猫而已。
当即含怒出手,小神锋直射那野猫。
但那野猫却也当得‘身手敏捷,卓尔不凡’,见陈玉楼小神锋射来,微微侧身便让过小神锋,又一扑,躲过反应过来的罗老歪的攻击。
枪声大作,那野猫何曾听过,只得绕梁而走,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众人戒备良久,精神紧绷,却见只是野猫一只,皆舒了口气。
陈玉楼见此笑道:“都说了,别自己吓唬自己,一只野猫而已!”
言罢,转身急忙抚胸。
他离棺材最近,刚被吓得最惨的,就是他自己。
待平复心情,陈玉楼方让仵作出身的花玛拐过来,给棺中残破的尸体缝补,说是让对方有个全尸。
一旁的罗老歪上前看看,便摇摇头,不赞同道:“总把头,你们卸岭开坟掘墓,挫骨扬灰的事做的可不少,何必如此麻烦?要我说,这些个孤魂野鬼,管他们做甚?还是找个地对付一晚,养好精神,明日好一探瓶山才是正事。”
陈玉楼摇摇头道:“都是爹娘给的下贱身子,客死异乡,本就不幸,如今还遭那野猫如此糟蹋,我见了,自然得帮上一把。
至于挖坟掘墓,挫骨扬灰,那是对王侯权贵,我们卸岭兄弟都出身苦寒,对贫苦百姓自当敬重,这是卸岭的规矩,我自然不能破坏。”
罗老歪道:“陈总把头肚子里就是墨水多,说什么都有道理,不像我老罗,不过陈总把头,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陈玉楼道:“大家四处看看,帮忙收拾下,我们就在这里对付一夜,明日进山。”
罗老贼一听道:“妥!”
便与几人四次查看,寻个适合的休息之所,毕竟不能在这正堂随死尸睡一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