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去干架,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嘛。
其实不然,郭嘉所在的两万人马仅是传说中的中军,先锋军共三万已在三天前于鄄城集结完毕,只待曹操这头一声令下,便会倾巢出动。
当然,还有后续的近五万兵马以及二十万搞后勤的运输民夫将在曹操进发的这一路上从四面八方集结汇入过来。
这次,曹老板将家底全掏了出来,除了必要的守备,硬是凑齐了整整十万大军。
十万大军,哪怕将人头摆一起那也是遮天蔽日,要是不按章法一股子推出去,别说打战了,光踩踏事件就能折损三成。
因此,古时行军打仗远不是后世人想当然的那种过家家式地战斗场面。
……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这首悲歌不禁让趴在高头大马上的郭嘉反复忆起。
出征的路上,没有想象中的十里相送,也没有军属家眷的哭天抢地,有的是四处奔走的行人与紧闭的门户,有的是百姓们从门缝间投来的那股麻木眼神与对将来生计的忧愁。
城楼上,出征的战鼓依旧持续地敲击着,隆隆之声从清晰渐渐变成了隐约,仿佛只有它在诉说着有这样一支军队曾来过,而后,又悄悄地走了。
期间赶路之艰辛不多描述,曹老板的大军终在兴平二年的三月初二那日于距离定陶三十里处顺利会师,比之历史还早了一月有余。
此番曹操重整旗鼓携十万之众卷土重来,气势上自是锐不可当,眼看定陶就在他老人家眼皮子底下,曹老板自然坐不住了,花了小半日驻扎妥当之后,曹老板便召集麾下开起了首次讨伐吕布的作战会议。
只听曹老板在上头阴笑道:“呵呵,哈哈哈……吕布小儿尚还如坠梦中,不知我大军已然压境,而眼下定陶,乃是曹某一雪前耻之首战,理当大胜!吾且来问问诸位,可有破敌良策?”
夏侯兄弟对了一眼,正想开口请命,忽听随军军师程昱抢白道:“主公,昱以为可速速发兵定陶,此战,必能轻易取胜。”
“噢,为何?”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则可胜耶!眼下,我兵精粮足而彼之不足,我隐于暗处彼却在明处,我先发制人而彼受制于人,岂有不胜之理。”程昱摇头晃脑道。
“嗯,有理。”
程昱见主公点头笑意更甚,急忙补充道:“主公可遣千余骑星夜突袭定陶,只需拿下城门再已火为号,而后大军开进,定陶旦夕可下。”
“真是好计!”一群武官不迭点头,嘴上称道。
曹老板心里也觉得好,但没急着下定论,而是扭头望向荀彧道:“文若,汝以为程昱之计如何?”
“回主公,仲德之计,可行!”荀彧微微一笑。
曹老板当然知道此计可行,可怎么想总觉着老是差那么一点意思,至于是什么意思,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正在纠结着呢,忽然曹操想起一人,朗声道:“奉孝何在?”
“郭奉孝何在?!”半天没人应,老板有些恼了。
底下,还是老好人典韦够意思,善意提醒了一下正在打盹儿的郭嘉。
这次郭嘉有经验了,眼睛尚未睁开,张嘴就来:“是是是,明公英明!”
就郭嘉这句冒出来,中军议帐霎时为之一静,帐内诸人齐齐盯着郭嘉目瞪口呆。
曹老板黑着脸讥讽道:“奉孝,汝睡的可好,不若回去歇息一宿再来列会?”
郭嘉也明白自己闯祸了,赶忙赔笑道:“嘿嘿,不用,真不用。”
曹老板心里不禁咒骂:“若不是吾家婷儿对你小子有些意思,汝之人头早挂在辕门口了,还跟我嬉皮笑脸,实在可气!”
但嘴上却不厌其烦地说明道:“奉孝,汝来说说,我等如何能破定陶?”
郭嘉也不慌,正襟危坐之后,忽笑道:“呵呵,明公英明神武破那定陶还需用计?哎呀,开春好啊,所谓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今夜,怕是有一场大雨喽。”
“???!!!”诸人皆是一脸茫然,唯独两人若有所思,一个是主位上的曹操,另一个则是不停捋着山羊胡子的荀彧。
十息之后,荀彧忽然双眼冒起了精光,击掌赞道:“妙,妙啊,奉孝之意彧有所悟。”
“军师,且快说说。”武将们是抓耳挠腮,谁叫他们都没想明白呢。
曹老板见荀彧想通也不多想了,大手一挥道:“文若既然与某想到一处,那就替吾与在座诸位解释一番吧。”
瞧瞧,这就是领导的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