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李乾意外身死,即便曹老板不是真的心痛,得闻李乾后继携家将千余来投,那也是要做足了姿态。
远远看见甲胄上还披着白麻的两位小将下马走近,曹操立马仰天大哭起来:“哎呀,李将军,操有何面目见汝家眷,李将军,是操害了你呀……呜呼,哀哉!”
“今,李封、薛兰已是垂死挣扎,操誓斩此二人首级来祭将军在天之灵!”
这变脸的速度,看得身边郭嘉那是目瞪口呆,程昱则是轻咳一声,忙抬头数起了星星(虽然看不见),一脸非礼勿视的模样。
郭嘉心中叹服,谁说刘备会哭来着?咱家曹老板哭起来也是相当凶的好伐。
这一幕,悉数落在了两位麻衣小将眼里,相视一眼,自是激动不已。
三步并作两步,急上前来一人一手架住了作势欲倒的曹老板道:“曹公,还请节哀!”
“汝等可是李将军后人?”曹操明知故问。
“正是!”两人齐齐顿首。
一道陪同过来的曹仁,立即替曹操介绍道:“主公,携主公左臂之人正是李将军嫡子,名唤李整,字曼隅,右手之人乃李将军子侄,唤作李典,字曼成。”
“曼隅,曼成?老子曰:大方无隅,大器晚成,看来李乾将军对二位子侄寄予厚望啊,曾不想,李封、薛兰会如此加害,未能保得将军性命,实操之过也。”曹操捶胸顿足,又是一阵内疚。
郭嘉看不下去了,主动谏言道:“明公,正如二位小将军所言,明公当保重贵体节哀顺变,今有忠良之后来投,公当重用之,也好慰李乾将军于九泉。”
曹老板偷偷瞥了郭嘉一眼,递了个赞赏的眼神,暗道:“果知我者,奉孝也!”
旋即,虎躯一震,收拾心情,郑重点头道:“奉孝之言正合我意,今有李将军后人来投,操当重用之,不知二位小将军意下如何?”
李整本就感动的无以复加,这会儿已是受宠若惊,有些慌张道“不可,曹公万万不可,我兄弟二人非为大义只为寻仇,岂可承先父之荫庇而坐享其成。”
“无妨,李将军生前可是立下过无数汗马功劳,军中何人敢言不服?”
李整扫了身后曹操诸将一眼,心中敞亮:“便是人人口中说服,心中也未必能服啊,我与典弟又是新近来投,寸功未得,做人还是要有些自知之明滴。”
于是,李整偷偷向李典使了个眼色,李典也是心领神会,立即开口答道:“小人久闻曹公治军严谨,赏罚分明,明公真心诚意敢叫我兄弟不效死命?然则,我兄弟二人寸功未立便可高人一等,此举恐不能服众,还请曹公速速收回成命。”
“如此……”曹操一脸纠结。
程昱赶忙插话道:“主公,不若这样,眼下李、薛二人已是强弩之末,主公大可使二位小将军各自领一路兵马继续追击,一来,可使二人手刃凶手替父报仇,二来,也算是立了军功,待二人得胜归来再行封赏,亦犹未晚也。”
“嗯,程先生之言大善,但不知二位小将军心意如何?”
李典、李整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好,吾令,李整暂代其父屯骑都尉一职,李典为副都尉相辅之,你二人除家将之外可再领三千精骑继续沿途追击李、薛溃军,此行切记,务必要携李封、薛兰此二人首级来见。”
“末将得令。”李家兄弟接完令,便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郭嘉再三思量,还是进言道:“主公,李封、薛兰虽不及吕布勇武,然战阵之经验不俗,须再遣一勇将压阵,才可保万无一失。”
曹操想想也对,于是就点着一直咧嘴傻笑的典韦道:“典韦将军能挡吕布于辕门而不得进一分,可见其勇冠三军,若此去有典韦将军相助,定可保你二人周全,不知典将军……”
没等曹操说完,典韦就上前大声应承道:“固所愿耳,老实说,吕布那厮跑的太快,叫某家未能杀个痛快,如能同去,典韦求之不得啊。”
“哈哈哈……”面对率真的典韦,众人不禁失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