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于地平线尽头,郭嘉才悄悄送了一口气,轻声问道:“子龙,我们似乎赌赢了。”
赵云闻言,一脸敬佩道:“主公当真算无遗策,赵云拜服!”
围城月余,城内的战略物资其实早已消耗的七七八八,连泼洒的热油皆是从百姓们手上“借”来的,满打满算也就能再来上一次而已,这便是郭嘉为何费尽心机临时赶制一波“窜天猴”的原因,只有把自己打扮成游刃有余的强大模样,这才能让关羽心生忌惮。
说白了,樊城如今已是外强中干,死撑而已。
不过郭嘉的那套组合拳打的确实漂亮,先是拉着众将上楼“谈笑风生”,给关羽制造一种我方底牌多多的错觉,而后又以摧枯拉朽之势震慑来犯之敌,最后,再用昔日的守城配方化作压倒敌人心防的最后一根稻草,整个过程不露半点破绽,顺滑的跟打了“飘柔”似的,任谁看的出来?
惯性思维是很可怕的东西,有时候,熟悉的套路反而能让敌人“知难而退”,不会想着再上来“踹一踹”,若人人有勇气去不停尝试,也就没有“狼来了”的故事了。
好在关羽终是跑了,若是听从关平建议继续强攻,那瓮城守备不足连带箭矢短缺的问题就会当即暴露出来,届时,没了瓮城的牵制,樊城破城也仅仅是桩时间问题。
还好,这一切都被郭嘉的精心安排给掩饰了过去,而退却的蜀军怕也没有机会再次杀过来了,因为,二爷好不容易打下的荆州已被姓吕的给偷了。
人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有时候的确挺灵验。
这不,关羽这头刚重整完溃军正打算扎营,那头坏消息就来了。八百里加急,信使都跑死了三匹马,一路追赶过来。
好不容易寻到主力,照面就是坠马痛哭,喃喃着荆州两字愣是说不出其它话来,吓得负责收拢残部的关平以及随行的几位小将大惊失色,三步并作两步纷纷上前,又七手八脚把信使合力给搀扶了起来。
见信使气若游丝唇干嘴裂,显然是为了着急赶路而许久未进滴水,关平耐着性子等了半晌,待人回过气来才敢开口问道:“说,荆州,荆州发生了何事?快说!”
“关将军,荆州,荆州它……”信使死死扯着关平的手臂,一副努力张嘴的样子,表情甚是痛苦。
“快,何人速取水来。”
“我马上刚好有备,将军莫急,待末将取来。”
“速去!”
喂了一口水,信使仿佛续上了性命,砸吧几下干裂的嘴唇,这才将话一口气讲了出来:“东吴毁盟,荆州告急,三日前,东吴忽起大军偷渡长江攻我木寨,长江三十里烽火台已被东吴大军付之一炬,其兵锋指直我荆州腹地,意图夺我荆州,将军命我速来求援……”
“什么?!”不止关平,听到消息的众人齐齐原地打了个激灵,而后一脸呆滞。
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雷的众人外焦里嫩。
“东吴欲夺我荆州,那……那领军的又是何人?”关平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扯过信使的衣领大声追问道。
“吕,吕蒙,还,还有那陆逊。”信使被晃的头昏,哆哆嗦嗦地艰难回应道。
“不好,出大事了!”
闻言,关平脸色突然发青,一把推翻了信使,仅丢下一句便慌忙转身朝帅帐方向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