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岳父派过来的,赵匡义自然客气得很,上前扶起呼延赞:“呼延统领快快请起。”
呼延赞站起身看了赵匡义一眼,眼神让他心中一寒。
吩咐下人看茶之后,赵匡义问到:“呼延统领,未知岳父大人托你带了什么信来?”
呼延赞起身到:“事关重大,魏王令末将带来的是口信,并非是书信。”
“呼延统领且道来,匡义洗耳恭听。”
呼延赞清了下嗓子,锐利的眼神落在赵匡义脸上,忽地喝到:“廷宜,你太胡闹了。”
赵匡义吓了一跳。
呼延赞继续喝到:“天下百姓苦节镇久矣,皇上削节镇本是仁政,你何故要反对?”
赵匡义抬起头来欲要反驳,却听呼延赞继续说到:“廷宜,你也老大不小了,说话办事为何还如此孩子气?且听为父一句劝,速速至宋州赴任,切莫让为父担忧,让尔兄受牵累。”
却说石守信回到军营,命令刘庆义迅速集结军队,准备往汴梁城下进发。
刘庆义出账之后,白令光追了出来:“统领,你我大祸临头了。”
“为何?”
“你道石统领为何集结军队?他要刺杀皇上。”
这是公开的秘密,刘庆义并不惊讶:“白大人,统领有令,我不得不遵。”
“糊涂,”白令光身为幕僚,自然比刘庆义看得远一些:“这是造反,一旦失败,便是诛九族的大罪。”
“即便侥幸成功,于统领你又有何好处?至多也不过接替石统领而已。”
“然而不管谁为皇帝,削节镇是势在必行的事情,届时统领就会与石统领现实的处境一般。”
“请问统领,那个时候你是反?还是老老实实遵旨?”
刘庆义心念急转,做一个没有牧民之权和财权的空头统领,还不如做一个转运使划算。他心中有了计较,却还是问到:“依白大人之见,该当如何?”
“既然做不了实权节镇,不如就此平叛,说不定还能做个富饶之地的转运使。”
“我恐非石统领敌手。”
白令光淡淡一笑:“难道一定要武力才能抓住石守信吗?”
俩人准备偷摸回大帐,却见石守信的亲兵倒在血泊中,石守信本人被五花大绑,另一副将杨骏正举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高怀亮非常失望,控鹤军集结后,听说往皇城进发,没想到路途中几个副将竟然带着大半军士不知去向哪里。
与王审琦等其他几个将领会合之后,大家都是相同的境地。
王审琦开口问到:“高统领,我等该当如何?”
高怀亮一咬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幸而探子回报,皇城守备与往日一样,说不定小皇帝此刻正在发梦尿床呢,我等不如别等皇帝出城,以一当十,一鼓作气拿下皇城,让那些临阵脱逃的人后悔去吧。”
说罢高怀亮指着皇城的方向高喝:“弟兄们,富贵就在前方,跟着我冲啊。”几千兵士浩浩荡荡杀向皇城。
进入御街,巡逻兵士早就被前军干掉,高怀亮一直率军冲到了城下。
“弟兄们,手刃皇帝者封王,大家跟着我冲啊。”高怀亮身背大刀,催马前进。
此时城墙上忽然亮起无数火把。
“高怀亮,你罪犯欺君,还不快快下马束手就擒?”
城头上传来大喝,所有人抬头,却见慕容延钊立在城头,身旁站着个系着黄色披风的小孩子,不是柴宗训还有谁。
“慕容延钊,”此时高怀亮也顾不得上下级情谊:“你安心受稚子摆布,我高怀亮可不甘心,今日境况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高怀亮,”柴宗训气得大呼:“你的命不是命,然手下兵士皆是我大周好男儿,若你还有一丝人性,速速下马投降,朕可考虑放过你全家性命。”
接着柴宗训又大喝:“将士们,朕知道尔等受人蛊惑,如果此刻尔等放下兵器投降,朕将既往不咎。否则,犯上作乱,等待尔等的将是诛灭九族。”
话音才落,御街两旁忽地亮起无数火把冲出来,将高怀亮军团团包围。
韩通自火把中快马出来大喝:“高怀亮,速速投降,本帅或可给你留个全尸。”
“天要亡我。”高怀亮抬头叹了一声,随即大喝:“放箭。”
稀稀疏疏的兵士弯弓搭箭朝城头射来,慕容延钊急忙护着柴宗训后退,更多的兵士则是站在原地观望。
韩通带着虎捷军慢慢压缩包围圈,军士的脚步声振屋瓦:“缴械不杀,缴械不杀。”
大批控鹤军扔掉手中的武器举起双手,眼见大势已去,高怀亮掉转马头,带着几个亲兵冲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