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汉始祖名刘隐,朱温后梁时占据穗都,受封为南海王。
刘隐死后,其弟刘陟继位,其时中原正处于混战之中,根本无力辐射岭南,刘陟干脆称了帝,国号为汉,因地处岭南,所以又称南汉。
在五代这种大环境下,南汉亦不能独善其身,皇位传承往往伴随着血腥,以至于皇帝时时处于紧张之中,性格多有变态。
目下南汉皇帝刘鋹,有两大爱好,第一是阉人,举凡科举出身士人,若想为官,须将自己阉割方能入朝,盖因刘鋹认为百官若有家室,必不能忠心为国。
第二更是变态,常择美少年,配偶宫人,刘鋹现场来回巡视,见男胜女,乃喜;若女胜男,即将男子鞭挞,或施以阉刑。
这刘鋹方得一波斯美女,丰艳无比,更兼曲尽逢迎,遂赐号‘媚猪’,俩人成日混在一起,便连朝政也不理。
这刘鋹更是为避免有人篡位,将刘氏宗室屠戮殆尽,又作烧、煮、剥、剔、刀山、剑树诸刑用以震慑群臣。是以刘鋹虽荒诞,却无一臣子敢谏。唯有专一替他遴选美女的太师李托,以及镇压国内反叛的太尉龚澄枢,方受其信任。
这一日刘鋹正与媚猪深宫饮乐,太师李托入禀到:“启禀皇上,南唐使者求见。”
忘了说一句,这太师李托为求官,把自己给煽了,所以可以自由出入内宫。
刘鋹正是尽兴时被打断,不悦到:“我大汉与南唐素无来往,那李煜派人来做什么?”
李托说到:“回皇上,臣问过了,是为周国之事。”
刘鋹站了起来:“莫不是李煜要与我联兵攻打周国?朕听闻中原女子多肤白丰腴,若能占他土地,夺他女子,倒也不失为一件乐事,走,随朕去看看。”
刘鋹与李托先后入得大殿,先是南汉一般文武跪下施礼,随后李托高呼:“宣南唐使者觐见。”
俩人持节缓步进殿,执礼到:“外臣李至武、高永祥叩见南汉皇帝陛下。”
“免礼。”刘鋹摆手到:“未知两位使臣不远千里,到我岭南所为何事?”
李至武与高永祥对视一眼,随即掏出一方黄色匣子高举过头顶:“外臣此来,是传递我国主国书。”
李托接过国书呈上去,刘鋹打开国书扫了一眼,随即一把将其扔在地上,怒喝到:“李煜自己蝇营狗苟也就罢了,还想劝朕一起降周?”
李至武忙解释到:“皇上,大周占有中原,国力强盛,向其称臣不失为一条免干戈之妙策,我南唐之归附大周以来,十数年不闻金鼓之声,国内一片升平,百姓安居乐业。恳请皇上为岭南子民着想,尽快臣属大周。”
刘鋹眼珠一翻:“朕若不臣服当如何?”
“皇上,”李至武说到:“若臣服大周,与南唐互为唇齿,可保陛下宗社无忧,如若不然,大周便举大兵来伐,总不免生灵涂炭。”
“哼,”刘鋹冷笑一声:“归语尔主,他愿做附庸,朕管不着。若敢再来劝朕臣属周国,朕绝不轻饶。来呀,棍棒打出去。”
两边侍卫冲出,李至武急忙躲避,高永祥却站着不动,大呼到:“皇上,两国交兵尚且不斩来使,外臣等乃是为皇上着想,才奉上国书。皇上不肯接受也就罢了,如此对使臣棍棒加身,恐有失一国风范。”
“大胆,”南汉太尉龚澄枢喝到:“尔等不过周国一附庸,我大汉皇帝肯接见于尔等,便已是天恩,如何还敢骂我大汉有失风范。左右,给我拿下。”
侍卫一拥而上,将李至武和高永祥押住。
原本事情到此,还有缓和之地,只将俩人赶出朝堂,遣送回国即可。
但江南温润水土,乃是滋润读书人之地,苦读圣贤书,高永祥岂受得此种侮辱,怒到:“久闻岭南化外之地,不识礼数,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尔等一般蛮夷,便等着中原教化吧。”
一旁的李至武慌忙劝到:“高大人,你就少说两句吧,这里又不是我唐之朝堂。”
高永祥喝到:“我等至此,便代表我唐,岂能容这般蛮夷辱我国体。”
刘鋹倒不在乎什么蛮夷之类的说法,只是扫兴被这俩人打断饮乐的兴致,起身到:“龚太尉,这俩人便交与你处置吧。”
龚澄枢上前一步到:“皇上请留步,臣有本奏。”
刘鋹不耐烦的挥手:“快点。”
“皇上,”龚澄枢说到:“此二人咆哮我朝堂,分明欺我大汉无人,臣恳请将此二人处以极刑,以正国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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