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殿,李煜便埋怨上了:“太师,你这一手刺杀实在太过凶险,寡人差点就回不去了。”
冯延巳辩解到:“国主,皇上并无实据,他只是拿这件事,以势压人,逼国主同意修复大庾道而已。”
李煜长出一口气:“寡人与王叔皆首肯修复大庾道,只因太师你一直从中作梗,才引致此次虚惊,回到国内,寡人可要惩治于你。”
“国主,臣一片丹心,只为了大唐社稷。”冯延巳说到:“况臣之所言,并非危言耸听。”
李煜有些不耐:“太师勿要再说,寡人觉得王叔的话甚有道理,若我大唐军费充足,王叔能将我大唐兵士练得如中原背嵬军一般,那这天下,寡人还有何惧哉。”
李煜一走,柴宗训当即下令:“速传鲁王、齐王进宫。”
慕容德丰问到:“皇上是否要命二王陈兵江北,威慑南唐,避免其反悔?”
柴宗训笑到:“还是慕容兄知朕心意。”
慕容德丰又问到:“既是威慑,为何不派杨令公和曹太尉前去?背嵬军与控鹤新军一个眼神,臣敢保李煜便会吓得尿裤子。”
“真是那样反倒不美,”柴宗训笑了笑:“朕要的是督促李煜尽快修复大庾道,又不是要攻占南唐。鲁王与齐王二人老成持重,必要时又可随机应变,无须两地往返传递信息从而因耽误时间造成误判,一年后大庾道修复成功,二王自可回朝。”
意思就是韩通和慕容延钊两个老江湖,和李煜处理起关系来经验要丰富一些。
不几日,韩通和慕容延钊率十万大军护送李煜自汴梁出发,一直到淮南,由南唐兵士将李煜接回。
站在江南的土地上,李煜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前来接驾的李景达执礼到:“臣恭迎国主。”
李煜上前扶住李景达:“王叔,寡人在此见你,竟恍如隔世。”
李景达说到:“莫不是中原皇帝无礼刁难于国主?”
“那倒没有。”李煜说到:“皆因太师怂恿寡人勿要答应修复大庾道,以至于受了一场虚惊。”
接着李煜又喝到:“冯延巳。”
冯延巳急忙上前:“国主。”
李煜说到:“此次入贡,你害寡人受惊,寡人该如何责罚于你?”
李景达早就看冯延巳不爽,接话到:“国主,修复大庾道乃我大唐强盛之道,冯延巳不仅害国主受惊,还险些误国,按律当严惩。”
冯延巳跪下辩解到:“国主,修复大庾道才是误国之事,王爷保藏祸心,国主不可不察呀。”
李煜冷冷到:“王叔乃我江南擎天一柱,岂会误国?倒是你,寡人看你是鬼迷了心窍,便先替寡人出知尝州,以观后效。”
事情已然成了定局,冯延巳知道辩解无用,叩首到:“臣谢国主隆恩。”
李煜牵起李景达:“王叔且随寡人来。寡人与中原皇帝达成盟约,过往大庾道商旅税赋由我江南自定,不过寡人答应一年内修复大庾道,未知可行否?”
李景达思虑一阵:“若征发民夫十五万,当可在一年内修复。”
“还有一事,”李煜说到:“朕还答应中原皇帝,帮助修复岭南境内的一段。”
李景达又想了想:“若岭南一段由我修复,可在此做些手脚,待将来我大唐国力鼎盛,正可顺势出兵岭南,再占下荆南,与中原划江而治。”
李煜喜到:“王叔的意思是一年内可完工?”
李景达说到:“臣也巴不得尽早完工,如此我南唐国库定能迅速充盈,何惧他中原?再说国主已将冯延巳贬出江南,若无他使绊子,一年后臣定当还国主一个畅通的大庾道。”
李煜这边欢天喜地的开工,柴宗训却遇到了麻烦。
原来先前柴宗训曾下旨从国库拨银五十万两,让慕容德丰扩建穗都港,慕容德丰回汴梁,就是为运送银两。
不过赵匡胤就是不给,还告诉柴宗训,国库没钱。
柴宗训自是不信,即位这许多年来,恰遇年年风调雨顺,长江、黄河、淮河也都还听话,并未肆虐。
国内户口连年增长,国土面积也翻了两倍,怎么会没钱?
那汴梁街上哪一日不是灯红酒绿,来来往往的人摩肩擦踵,不都是钱支撑着么?
更何况即位之后一直厉行节约,皇室吃穿用度都很俭省,也并未因为个人喜好而增加些不必要的开支,怎么会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