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上次计划失败,反倒给银行一个证实信誉的机会,如今已然成了气候,动不得了。况韩通为了保全韩智兴居然见驾请罪,侍卫司群龙无首,恐怕很难再翻起什么浪来。”
“你就如此甘心失败?”
“甘心?郭宗训断我财路,我怎会会放过他?但小打小闹已经伤不了银行分毫,只能静待时机一举击杀。”
“有什么计划吗?”
黑影怪笑一声:“既是解决不了问题,那便解决制造问题的人。等等吧,相信机会很快就会到来。”
曹翰和赈灾的符昭俭一同回到汴梁。
根据符昭俭的统计,此次溃堤幸好有侍卫司的兵马及时堵住,仅江都一县受灾严重些,其他州县不过被波及,洪水很快退去。
曹翰也上奏堤坝确毁于炮弹,炮弹只有侍卫司军营才有,据军需官供称,因火炮是新式武器,且过于危险,韩通曾有严令,除他以外任何人都不准领炮弹。
既是只有韩通才能领炮弹,炸堤的当然只有他。
韩通手上有先皇赐的免死金牌,况又战功赫赫,大理寺卿向承甫出身侍卫司,为避嫌自是不敢审他。
刑部的意思是你大理寺都不审,这烫手的山芋我也不接。
都察院左都御史曹翰既是调查溃堤真相的人,由他审理韩通最为恰当。
曹翰没能署理银行,以至于魏仁浦劳累过度被学生气死,他心中一直有愧,虽然审理韩通会得罪侍卫司,但他却也当仁不让。
即将过堂的前晚。
韩通静静的坐在监牢中,无论最后判他什么,他都平静接受,因为他的目的已然达到。
两个人影轻轻走到监牢外面。其中一人开口到:“鲁王,看看是谁来了。”正是董遵诲的声音。
韩通慢慢转过头,忽地跪爬到木栏前,低呼到:“罪臣见过皇上。”
“鲁王无须多礼,快起来吧。”柴宗训说到。
狱卒上前打开牢门,柴宗训弯腰走了进去。
韩通慌忙到:“皇上万乘之躯,岂可进此污秽之地。”
“鲁王素知朕不讲究这些,”柴宗训淡淡到:“朕此来,是有话要与鲁王说。”
“请皇上示下。”
“鲁王毕竟三朝猛将,为我大周立下赫赫战功,朕不忍让鲁王在公堂之上面对责难。所以,今夜便将此事了结了吧。”
“皇恩浩荡,臣反倒做出罪孽深重之事,实是让臣无地自容啊。”
“朕知道,堤坝不是鲁王炸的,按朕的猜测,应该是韩智兴炸的。”
韩通大惊失色,连忙再次跪下:“皇上,堤坝的确是臣试验火炮不慎所炸。”
柴宗训举手示意韩通不必再说:“朕并无实据,不过向兴洲一直与韩智兴共同进退,既然向兴洲能以银子买通程载礼,韩智兴自然也能炸了大堤。不过鲁王请放心,既是你肯认罪,朕自不会追究韩智兴的罪过。”
“只是以朕对韩向二人的了解,此事若无人指使,他们也是做不出来的。”
“皇上圣明,”韩通说到:“他二人的确是受人指使,依臣估计,指使者正是向承甫,且他背后还有人,只是臣不知是谁。”
“皇上,”董遵诲插了一句:“不如将向承甫拿来审问?”
“若是审问向承甫,必连带韩智兴,那鲁王的一片苦心岂非白费?况且又没有实证,向承甫可比韩向二人狡猾得多。”
“不过上次阴谋失败,向承甫必不会甘心,朕既知道是他在使坏,只需仔细留意,必能抓到他的狐狸尾巴。朕要么不理他,要么就一劳永逸一次性解决他和背后之人。”
“回去之后臣即刻布局。”
韩通再次说到:“皇上圣明。”
“除向承甫外,”柴宗训问到:“侍卫司还有何人参与?”
“回皇上,向拱应该知道此事,只是有没有参与臣不清楚。其他人不过微末小官,当影响不大。”
“鲁王,”柴宗训郑重说到:“朕虽可饶过韩智兴,但需要你的侍卫司来换,你可舍得?”
韩通执礼到:“回皇上,臣戎马半生,眼下汉家江山尽复,臣也早已厌倦朝堂争斗,余生只想回到老家,做一富家翁足矣。”
“到商州去吧,”柴宗训想了想:“离朕不远,想朕了也可来汴梁看看,朕不限制你的自由,不削王爵。”
“臣谢主隆恩。”韩通呼到。
大周最后一位非柴宗训亲自提拔的统帅就此落幕,他之所以答应韩通的要求,也正是为了此一节。
虽然韩通一直忠心耿耿,但环绕在他身边居心叵测的人太多,他倒了,收拾起那些人便简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