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自古多水,洪涝水患更是时常发生,经过历朝历代的开凿修渠、清理河道塘泥淤塞,才得已这如今庞大的水利工程。
京杭大运河,北起涿郡,南抵余杭,其长度贯通长江、黄河、钱塘江等五大水系。江南运河俗称江南河,京杭大运河的南端,绕太湖东岸可达姑苏,更是京杭大运河最繁忙的一段运输航道。
羡安垂下头,自己小声的叨咕:“如果按照时辰来推的话,站船应该已经进入了余杭水域,那么大致还有六个时辰左右,就能抵达姑苏了。”
“崔半仙,要不?你在推推?看看你我啥时候能起来?”牟岳罚跪,也还不忘随口调侃羡安。
她双手背在身后,故作高人状,道:“机缘怎又能料得?难哉难矣……此乃天机不可以泄露。”
牟岳横了她一眼,瞧着羡安明明长得一派天真烂漫相,也不知从哪里学来了这么多,不咸不淡的俏皮话。
对于大牟那一眼,羡安视若无睹,面容平静,透着悠闲自得之态,“姑苏地处太湖之滨,又无愧乎曰为:家国粮仓、鱼米之乡!我看画本子里面写,江南盛产美女,苏杭一代尤为甚多。”在她看来银子和美色兼可得也!
“江南名菜甚多,遇到了可一定要坐下来好好尝尝。”
听罢,羡安嘴角轻扬,憋笑憋的胸口疼,道:“这位哥哥,我在说美女,你在说名菜。”无奈摇了摇头。
羡安苦口婆心的,替师父劝说着大牟,“江南美女那么多,总会有一个合你心意的,别老让师父替你挂心了,早日给小爷找来个嫂嫂才是。”
话虽是这么说,可羡安心里仍忍不住发牢骚:这要是哪家姑娘,看上牟岳这个傻乎乎的大个子,得是有多么想不开啊?换言之,大牟他眼里很有活儿,烹调厨艺,也足矣与皇宫里的御厨媲美,倒也是很讨喜的。
牟岳沉默许久,才低声道:“崔羡羡,到姑苏可收敛着点,别暴露了你的本性!咱们六扇门是去查案子的,要知道,朝廷下发的二十万两修渠赈灾款,至今都下落不明……”
羡安毫不犹豫的打断牟岳,大义凛然道:“晓得晓得,小爷自然凡事,以师父的尊尊教诲为首位,其次是公差。”每次外出办差时,这个憨厚的傻大个,都会跟老妈子一样啰里啰嗦。
清晨时分,站船停靠在涿郡与余杭地界线的官家渡口,船工们上上下下,以补充船上淡水和食物。
陆鄞倚在船头看日出,由南镇抚司押解来的一名锦衣卫囚犯,此时已经关押在船底,姑苏地带的民间水脉,尽数掌握在当地漕帮手中。
那名囚犯名叫周明锐,虽是个盗却颇有侠士风范,一直以来劫富济贫,不幸因敌不寡众,被抓进了北镇抚司诏狱,有生之年能活着走出诏狱的,他算一个,这厮与漕帮渊源匪浅,倒也不亏!
牟程万一瘸一拐的踱过来,与他闲聊几句,陆鄞邀一起去用饭,牟程万几番推脱不过,两人便一同往里行来。
“这是何意……?”见牟岳和崔羡安直直的跪在地上,陆鄞诧异的一本正经。
“犬子与劣徒不懂规矩,冒犯了千户大人,不必理会他们。”
陆鄞睇了眼他二人,皆是低眉顺目,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小事而已,前辈无需介意,还是让他们起来吧,否则在下如何过意得去。”陆鄞眼中含笑对牟程万道。
这两个孩子在地上跪了一整宿,水米不进的,牟程万早就心疼了,现在好不容易听陆鄞这么说,便顺势道:“既是千户大人发话,那便饶过他们这一次,还不快谢过千户大人,若再有下次,绝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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