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蛮夷,杀我商队,掠我城池,所到之处皆是毁灭之行径,我怎会容你们在此嚣张。”
耶荼蘼骤然暴怒,喝到:“好大的口气!”转手指向正厅,“就连你们代表皇权的钦差都要对我们敬畏三分,你竟敢在此饶舌,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听正厅里面的重要人物是钦差大人,陈至也是明了了这里的情况,不由是胸有成竹的浅浅一笑,回到耶荼蘼:“是么?如果我说,这钦差是假的呢?那你觉得,他所说的话,能代表我们多少?”
耶荼蘼一听是假,顿时一惊,“怎会是假!他手里可持有尚方宝剑!”
陈至不慌,只是淡然说到:“是真是假,我一看便知,反正我要硬闯你也拦不住,而我也无心杀你,倒不如让了道,让我去揭穿那假钦差,让你好回去交差。”
耶荼蘼没有立即回应陈至,他站在雨中沉默了有好一阵子的功夫,不仅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陈至,脑子里更是盘算了一遍陈至所说之话的真假利弊,最终环顾一圈四周的西爵精兵后,心想只要陈至入了正厅,到时候只要将正厅团团围住,任凭他再厉害也是插翅难逃。
看来这是利大于弊的事情,耶荼蘼便是让开了道,甚至抬手做请,说到:“那就请吧!”
陈至没有任何表现,他只是伸手拧着虞路的衣领,一路阔步冲进正厅。
正厅两侧,西爵士兵和廖汉亲卫各分一侧,各自手持兵刃,彼此满眼杀意的两两对视着,一副大战一触即发的气氛。陈至才是不管这些,他入了正厅,直接是把虞路往旁边一推,口中大喊一声:“狗贼,竟敢冒充钦差在此卖国求荣!”
正端坐在正厅之上和西爵那傲慢模样的来使谈事的钦差听到这话,当即是不知所以的愣了一下。可等他反应过来,知道自己性命有臾,想要拔出尚方宝剑自保时,却还未拔剑出鞘,一道冷光晃过眼前,只觉脖子一凉。
眨眼之间,鲜血从钦差脖子上那一道宽有三寸的口子里喷溅而出,钦差更是顿时痛苦万分的抬手捂住脖子,张嘴大口喘息,却是最终还是跪在了血泊之中,一命呜呼。
周边的廖汉士兵竟是此时才反应过来,当即拔刀朝着陈至围了过来。
陈至却是不慌,反而扭头喝到:“怎么!我杀了一个卖国求荣的假钦差,你们还想杀了我这个真钦差不成!”
士兵听到这话顿时停了下来,虽然他们知道真的钦差正是那跪在血泊之中的人,可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听从陈至的话,当即俯首称臣,异口同声喊到:“属下愚钝,望钦差大人恕罪!”
耶荼蘼知道现在已经是死无对证,才是知道自己中了陈至的阴招,却也只是一声大笑,说到:“你以为你们这样就能改变什么了吗?这总督府内外都是我们的西爵精兵,你们已经是瓮中之鳖,还是束手就擒得好。”
陈至抬手,将纯钧指向耶荼蘼,昂头冷眼说到:“瓮中之鳖是你,不是我。”
话音未落,总督府外传来曹猛愤恨的声音:“总督老儿,你曹猛爹爹到了,识相的赶紧提头来见,否则别怪我把你这总督府砸了个稀巴烂,然后还要把你大卸八块,为我那死去的蛮牛弟弟报仇!”
虞路一听到“曹猛“两字,心里一颤,不禁看向陈至,心想这陈至到底何等人物,竟是连西北草寇之王曹猛都能差遣得动。
不过等虞路见着曹猛领着一帮草寇气势汹汹的走进府衙,他更加明确这里即将发生一场血雨腥风的战斗,而自己该帮谁?却是难以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