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曾经在这里呆过两年。”
眼见两人聊上,商爵不爽了,人是他叫来的好吧,地儿是他选的好吧,怎么你们两个聊得欢实,把他这个主人都没放在眼里了!
“宝贝,你太重色轻友了吧?医院里还躺着个人呢,这会儿就又……”
知道从他嘴里蹦不出什么好话,叶琬琰直接把他面前的茶杯举起,送到他嘴边,堵住即将出口的话,乜了他一眼,幽幽道:“多喝点吧,免得你精力太过旺盛,无处泻火就去找些杂七杂八的人,小心得了什么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茶杯顺势放下,商爵嘴里就喷出一口茶,脸色发青道:“叶琬琰!劳资找女人从来都是找干净的,而且爷有做安全措施!”
叶琬琰嫌弃地看了眼茶几上喷出的口水,指了指,“快擦掉,也不怕传染!”
“传染泥煤,劳资没病!”
到最后爵大爷不爽了,收拾不了叶琬琰只好叫来侍者发了通脾气,赌气似地背对着叶琬琰再不说话了。
终于安静下来,叶琬琰这才跟蓝斯聊起来,“古郁这次事,是不是事先有准备的?”
蓝斯望着了眼静雅清潋的女人,点头,“与其说事先有准备,不如用你们C国一句成语‘引蛇出洞’,我们都没想到那人会这么沉不住气,在昨天晚上动手,索性古郁有点准备,没有出大事,所以目前我们可以把古绍羽归为重大嫌疑人。”
叶琬琰垂眸,素白的手指摩挲起浮雕着水仙的茶杯,过了半晌,问,“你在调查我外公?”
虽是私事,但她信任商爵,所以也没隐瞒,反倒让坐在不远处背对着他们的商爵转过头,桃花眼中带出几点莹亮的光泽。
蓝斯放下茶杯,道:“具体的事我不方便透露,但我保证不会伤害到你外公,因为我要追查的始终只是达姆和他当年犯下的罪行,至于相关牵连到的人,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
“谢谢。”这样一个人给出的承诺,只怕无价。
吃了顿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蓝斯因有事先一步离开,商爵直接给大哥打了电话请假一天,带着叶琬琰在庭院里逛了许久,后又开车带她去了几个自己觉得不错的休闲区游览了一番这才在傍晚回到市区。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开口说话,直到开进沧阑江边,商爵说吹吹江风,从后座拿出两瓶冰冻绿茶,便坐到瞭望台上一处绿茵遮蔽的横椅上。
夕阳衔山,街灯阑珊,沧阑江的江水波光潋滟映着星星点点的晖色。
商爵余光睨着身边静默的人,在骤然亮起彩灯的树下开口,似抱怨道:“你这样沉默的劲儿,还真让人不习惯。”
“我一直就是个喜静的人。”叶琬琰把被风吹散的发丝撩到耳后,转开绿茶瓶口,喝了口。“不过还是谢谢你带我转了那么多地方散心,要说今天这些事,的确挺让人烦闷的,古郁的家里那么复杂,外公的事情又让人猜不透,我觉得自己就是站在另一个世界里的人,看不透这些纠缠和牵绊。”
商爵双手搭在脑后,翘着二郎腿,将视线放在涟涟的江水上,“世界总归还是一个世界,只是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以前你未能参与,所以那些对于你来说是个遥不可及的过去,但他们的现在和未来有你,并没有离你远去。”
“其实世家就是这样,很多牵扯,有些能处理好有些不能,就拿我家来说,你以为我家以前就没个吵闹混乱?只往上走两代,那曾经都是纷争四起硝烟战场,不管是为名为利,人都拼死拼活贪婪无厌的。”
“谢谢你,小爵。”对上商爵诧异的目光,叶琬琰笑道:“其实我一直觉得你会是个很好倾诉的对象,跟你交朋友我觉得很开心,一直都想这么叫你,因为有时候你看起来很像个肆无忌惮又真情实意的孩子。”
“你这么说我一点儿也不高兴。”商爵撇嘴,眼里却噙着愉悦的笑意。
叶琬琰眉眼轻弯,怎么会不懂这家伙的心思,转头望向渐渐昏暗的远景,她突然开口,“我爸爸说,让我和外公去他那里。”
商爵一怔,蹙眉,“他那里?哪儿?”
“F国的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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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深夜,古郁就醒了。
望着混沌的黑色,闻着浅淡的消毒水气味,感受着房内的孤寂,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絮绕在心头,让他觉得心口似乎缺失了一块儿,顿顿的发疼。
他攥了攥拳,感受到掌心的湿润,微愣中打开侧目台子上的小灯,抬手举到眼前。
掌心的朱砂痣依旧夺目,只是上面晕染了一层水色后,显得更加鲜艳,他的心口一悸,仿佛有什么撕扯般在上面裂开,没做多想,他伸出舌头舔了舔。
微咸,苦涩,是泪水的味道。
琬琰,玉儿……
门外传来一声轻响,进门看到已经醒来的古郁,忙道:“少爷,您醒了,我去叫医生!”
“等等!”古郁止住对方的动作,蹙眉,“我现在没什么大碍,只想自己休息下,你去帮我联系警局的萧白,然后明天一早再通知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