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不知什么时候,风先起,雨后至。
岁月斑驳的巷弄之间,开始飘起漫天淅淅沥沥的雨丝。
直让人来人往的巷道,像是经历了一场人流汹涌的退潮,空留下一条长满青苔的石板路,独自浅吟低唱,仅关于雨天的“滴答滴答”
面馆内,大斌和沈瑜两人,仍然相对而坐,中间则是放着快要见底了的酒瓶。
“这杯,敬阿晨。”
沈瑜慢慢给自己的酒杯里又蓄满半杯,然后缓缓踱步到门口,对准青石板轻轻倒落。
酒香四溢,扑面而来。
沈瑜紧握酒杯,负手而立,就这么站在门口,目光悠远,仰视青空,背影高大的像座山。
七年沙场淬炼,早已让他焕发出了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翩翩风度,即便是光站在那,就足以让人刮目相看,啧啧称奇。
没过多久,潇潇雨幕当中,一道瘦高,浮夸,摇头晃脑的身影,打了把破伞,大步而来。
锅盖头,紧身裤,豆豆鞋,东张西望,贼眉鼠眼。
再加上那一头散漫的黄毛,衬托得整个人流里流气,一副神憎鬼厌的模样。
而让沈瑜略感意外的是,原本以为这年轻男人只是路过,但是却没想到走近才发现,这家伙,居然还是直奔面馆而来,看这副熟练的架势,像是没少光顾这里。
“这个小流氓,怎么又来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这家伙觊觎大斌媳妇可有一段时间了,总拿吃面当幌子上门调戏,真不是个东西!”
“唉,还不是欺负大斌是个老实人,要换成我,有人敢这么对我老婆,我非剁了他不可!”
“呸!”
眼见着这年轻男子摇头晃脑而来,本坐在各自家门口话家常的街坊邻居,顿时暗地里一阵指责痛骂,声音也不小,即便隔着雨幕,连沈瑜都听见了,可这年轻黄毛却就是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就这样你能把我咋滴的傲然姿态,三步两步就窜到了面馆门口。
这让缓缓落座的沈瑜,双眸微眯,静候下文。
“张,张哥,不好意思,今天店里有点事,还请您”
见到年轻黄毛大摇大摆的走进店门,董泽斌脸色一变,便是硬着头皮急忙起身,表示歉意。
“有事?你有什么事?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比我张旭凡饿肚子还要大的事?!”
“甭废话,赶紧下碗面给老子,记得,青椒肉丝,不要青椒!”
不等脸色涨红的董泽斌再有所解释,吊儿郎当的张旭凡,从耳朵上掏下根烟,一边大大咧咧地点燃,一边对准板凳,一屁股就坐在了沈瑜的对面。
继而,二郎腿撩起,吞云吐雾,好不逍遥。
隔着这阵突兀而起的白色烟雾,沈瑜看到了他这个向来老实的发小,那张饱经沧桑的脸上,极度复杂的神情,愤怒,憎恨,但又胆怯,失落!
“别瞎磨蹭,你家张哥耐心有限,可得伺候好咯!”
“要不然的话,我让你这店什么时候倒闭,它就得什么时候倒闭!”
沈瑜使了道眼色,示意略感为难的董泽斌先去忙,不用管自己,然后就这么笑容玩味的看向面前这个,年纪不大,口气却不小的黄毛男子。
自然,本名张旭凡的他,自然也是饶有趣味的将目光投射了过来,
“喂,看样子,你和董泽斌这家伙,认识?”
面对这道询问,沈瑜未作答复,甚至是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他仅是拿起一方素白丝巾,在对面阴沉的目光注视下,慢条斯理,温柔无比的替刚刚嗦完面条的小草细心擦拭着嘴角,笑容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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