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房中便狂风大起。
烛火在狂风中摇摇欲灭。阮清歪在床榻上,神情却是冷和定,蕙仙手中的长剑发出凛冽的蓝光,随之她乍见有十几种玉珠如暴雨一般地飞了过来,她知道此时自己若是不做任何动作,就会这些玉珠打成碎片。
玉珠来的如此凶猛,如此快速,以自己的功力,蕙仙显然无还手之力。在就要被打成碎片的那一刻,蕙仙居然想到的是阮清会不会受到着玉珠的袭击呢?眼看着玉珠飞来,刹那间,玉珠在的眼前突然碎成了粉屑。
玉珠被阮清顺手扔来的桌案给打碎了。
蕙仙就趁着这个时候使出惊霜剑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起一泓艳光,蕙仙的长剑掀起一泓艳光之时,便有一场霜雪如萤火虫一般扑向了窗外。
“砰!”的一声,接着是一声女子的尖叫声。
如果房中的烛火还亮着的话,蕙仙一定能看到阮清此刻得意轻松的神情。阮清说道:“鲛神,你死了没有?”
“哼,还好。”鲛神亦是笑着说道,“你死了,我也不会死。”
“那好,我们看看到底谁先死!”阮清说道。
说完这句话,鲛神便不再搭腔了,但握着长剑的蕙仙能感觉到鲛神的一双锐利的眼睛正在盯着屋内的人,就像笼子外的一头狼盯着笼子中一头绵羊一样的眼神,只要那头绵羊有出笼子的迹象,它就会立即扑上去,直接咬断绵羊的脖颈。
鲛神等待着屋内的人冲出房子的机会,她定定地看着,随时准备出手杀死阮清。可是,她痴痴等待着,不肯出手。
蕙仙也在待机而发,月光中,她听见鲛神喘息的声音,这声音断断续续,已经不是很平稳,其中还伴有咳嗽。蕙仙明白,鲛神这是受了不轻的伤。
阮清认为,鲛神一言不发,也不肯出手,这就已经昭示着鲛神怕了,相信过不了多久,鲛神就会灰溜溜的逃走。
阮清伸手捞住了帷帐旁垂下来的铜钩,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上面的龙凤呈祥纹,说道:“雪晴,你还要参加下个月的比试,不能为一个天高地厚的妖怪而损伤了体力,知道吗?等到比试之后,你尽管来取这妖怪的命。”
“阮清,你是什么意思?”鲛神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可以在活着。”阮清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但是,你必须不能再和我讨要鲛珠,否则我让雪晴现在就取你的性命。雪晴下个月有个比试,为了取胜她需要保存体力,你现在可以得一线生机。但是,下次再碰见,我就不能保证你的性命还在不在了。”
“哼!”鲛神迟疑了一会儿,终是不敢轻举妄动,她思索了片刻,终于还是逃跑了。
鲛神一离开,阮清不禁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她跑远了吗?”蕙仙问道。
阮清没有回答,他未伸出来的那只手已经沾满了鲜血,是他自己的血。
房屋内外又陷入寂静。
蕙仙蹲在地上摸来摸去,摸到一个长条状的东西,忍不住一笑。她把那东西起来,解开铜盖,吹了吹,便有火苗从里面冒出来,趁着这光亮,她在窗户下需找到了一根大红色刻着龙凤纹的蜡烛,立即将它点亮了。
蕙仙捧着蜡烛,就如那次阮清命她捧着烛台过去一样。蕙仙走近阮清,烛火映着阮清的脸,映出墙壁上两个亲密挨着的影子。蕙仙不安地问阮清:“你的嘴角正在流血,你刚才被她的玉珠给打中了吗?”
阮清说道:“我没事。”
蕙仙让阮清靠在床榻上歇息:“你嘴角流出的血现在变成了黑色,这是不是……是怎么了?”
阮清一愣,笑了笑说道:“我想我这是中毒了。”
“中毒?”
“我想的不错的话,是你师父的银针上淬了毒。”
“这可怎么办?”蕙仙又着急地看着窗外,问道,“她会不会还会回来?”
“会。”刚才战况紧张,鲛神没有注意到空气中的血腥味,等到她回过味来有可能会发现阮清是在虚张声势,就会很快地折返而来。
此处不能再待了。
阮清忍着毒性,挣扎着起身,挽着蕙仙在黑夜中出了农房:“所以我们现在就要走!”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一处山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