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说起此事来陆缱就忍不住夸这几个孩子一声行事果断,胆大心细。
那时裴远晨被偷袭后,这孩子一没哭二没喊,不知他往嘴里塞了什么,自己直接动手飞速拔了箭,高高举起,中二气十足的喊了句:
“学艺不精,这都射不准?要不要孤教教你?”
行吧,虽然台词不咋地,把水搅浑的目的至少是达到了,毕竟咱也不能指望谁都是风清然那厮不是?
裴远晨耀武扬威的喊完,把箭往地上狠狠一掷,火速借位往顾林和诸云起身后一闪,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用布料在伤口上方一系,吸了几口毒血出来吐掉。
随后,这孩子让人回去报了信又没事人一样气定神闲的去军营转了一圈,刚出军营便感觉支撑不住,将铃铛摇了几下又塞给诸云起道:
“别声张,不要乱,去找先生。”
说完这几个字,两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两人架着马车护着裴远晨进了城,见一辆挂着籍昭君府灯笼的马车迎面而来,车帘微掀,竟然是章台柳带着顾大夫来了。
“放心,接到信我就来了,没惊动府里任何人。”章台柳压低声音解释道。
诸云起点头,转头对顾林道:“分头行动,府衙汇合。”
顾林把箭递给顾大夫,点头刚要走。
“等等”章台柳从马车上跳下来,把鞭子扔给顾林道:
“阿林,和君上往常一样坐马车去,不要引起恐慌,还有,一会儿记得找个人赶车。”
这才有了之后陆缱偶遇马车的事。
“做的不错。”陆缱听了前因后果,由衷的夸奖了三个孩子一句。
这在时候其他几个孩子也陆续赶到。
“先生,先生,君上怎么了?什么时候能醒啊?”澹台泽进屋一瞧见昏迷不醒的裴远晨都要急哭了。
“这,这怎么回事?”纪思杨大惊失色道。
陆缱微微点头,诸云起简单的把事情又讲了一遍。
“孩子们”陆缱扫视一番四周才压低声音开口道:“籍昭现在危在旦夕,先生要交代你们几件事,你们能不能办好?”
“能”孩子们齐声道。
“好”陆缱微微颔首道:
“那先生说了,不过你们一定要记得,这件事你们一定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孩子们点头。
“阿唯,阿林”陆缱看了眼薛唯,又看了眼顾林开口道:
“阿唯擅长测绘,阿林你带路,你们两个去事发地确定下那暗箭究竟是从哪出来的,不得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是,先生。”两人领命离去。
“蓟北、思杨,你们去城墙盯着,以防敌军来犯。”
“是,先生。”
“广白”陆缱把药方递给韩广白道:
“这是君上所中毒的配方,你去查查这些药材都生长在何处?习性如何?价格如何?都在哪些地方流通?给我整理一份清单出来。”
“是,先生。”
“白芨,你去配血浆,越多越好。”
“是,先生。”
“阿泽”陆缱顺手抽出诸云起的佩剑,在自己手心一划,把血往澹台泽衣服上一甩到:
“一会儿你顺着朱雀大街往清风楼边哭边跑,进了清风楼就大喊一声风楼主,先生被人偷袭马上要不行了,她要见你最后一面。然后什么都别说,拉起她就往这跑,能做到吗?”
“是,先生。”澹台泽望陆缱一眼,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那架势用一句如丧考妣来形容绝不为过。
真是好演员,陆缱不合时宜的想。
…
“先生怀疑此事另有隐情?”见陆缱把人员安排了七七八八,章台柳插话道。
“是”陆缱微微点头“这件事,太反常了。”
“反常?”诸云起重复道。
“是,反常。”陆缱点头道,“来,先生考考你们,这件事都有哪些疑点?”
孩子们转头望向陆缱,一脸不明所以。
“来我先提一点,”
陆缱循循善诱道:
“你们好好想想,这一仗打了那么长时间都不见毒药,怎么可能偏偏最后才出现?而且只有这一只?据我所知,勾吻价格可是不低啊。”
孩子们点头。
真是,有买毒药那个钱还犯得着抢吗?人力不是成本吗?
“而且当时场面那么乱,又只有这一只下了毒,那这可能性也太低了。”乐正康恍然大悟的补了一句。
“没错,况且近年来夷狄来犯多是为了抢粮食等生活物资,可这次他们来的快去的快,似乎只是以捣乱为目的,这不太符合常理。”章台柳若有所思道。
“今年温暖湿热,适与草木生长,应当不会有游牧民族饥荒的可能性”璟言摆弄了下手中的司南道。
“所以,他们的目的是君上,眼下情况不明,那么…”诸云起总结道。
“城内怕有高人。”章台柳和乐正康同时接到。
“对,就是这样”陆缱欣慰的点了点头道:“所以,你们的任务将更灵活复杂,等第一场戏忙完我也会叫他们回来协助你们,现在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几个孩子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