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酒公司这些个国企负责人能不动心?都TM实打实的政绩。干了!”
齐科长看着付天波,笑着说:“这事儿既然这么定了,那今天晚上?”
付天波无语的挥着手说:“滚滚滚,晚上林香斋,两瓶红盖汾,谁喝不完谁结账。”
出了门齐科长笑着摇了摇头,回到办公室,关上门,拿起话筒拨打了个电话和对面说:“老村长,事儿基本是定了。回头告你三儿媳妇一声,周一来区委谈。好,改天回村里找你喝酒,再见。”
放下电话,又拿起电话说:“小李,让柳巷居委会的人通知金海洋负责人下周一来区委协商安置方案。”
同一时间,已经开始下半学期学习的卞楠心情非常低落。
开学当天,他看到了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李伟,手臂上缠着的黑纱,上课时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中午回家路上,卞楠问唐媛:“你知道李伟家出什么事情了吗?”
唐媛扶了扶眼镜,说:“我也不大清楚,只是听说他妈妈年前去世了。”
好好的人就这样去世了啊。
还记得之前几次去李伟家,李伟的妈妈总是笑着看两个小孩玩耍。因为知道卞楠是一个人来北京读书爸妈都不在身边,又知道自家儿子在这个总是眯着眼笑的男孩帮助下长大懂的学习了,所以每次到家里总是会做满满的一桌子菜,直到看到卞楠实在吃不下后才会停下筷子。每次出门还要叮嘱卞楠,一定要听自己三爷爷奶奶的话。
怎么就这样走了呢?
回到家问了三爷爷才知道,腊月二十八那天工厂让所有不是正式编制的工人到三楼大会议室开会,李伟妈妈也是其中一员。
会议开始,厂长在会议室直接宣布了关于清退非正编职工的决定,并通知在场所有人下午到财务部安置费。在场人员其实在之前也已经收到风声,情绪虽有些激动但在厂长的威势下还稍显稳定。
但当听说传闻中给予的安置费由三年工资总额变成了一年,现场气氛就如同点燃了火星的炸药桶般,在场职工与厂方开始了吵闹、推搡、纠缠。混乱中,李伟妈妈情绪激动地指着厂长说:“既然你不让人过年,那大家就都别好过。”而被人围着的厂长随口回了一句:“窗户就在那儿,你有本事就跳下去。”
在楼下等待的李伟爸爸,看到了自家媳妇从三楼窗口头朝下摔了下来。
等到救护车到来的时候,李伟妈妈已经撒手人寰。
腊月二十九,厂长被警察带走。
大年三十,万家灯火,李伟父子在殡仪馆守着自己的爱人、妈妈度过了狗年春节。
出殡当天,这个老实奉献了一辈子的男人嚎啕大哭,趴在那里喊着谁也听不懂的话,久久不能起来。
而李伟则抱着妈妈的遗像呆呆发愣,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