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是在寻找机会。
秦呦呦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攀附上隆京的权贵,这是她初入隆京的第一步,她要在入府之前找到能让自己借势的贵人,否则她回府遭遇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她那继母恶意欺辱刁难,在没看到她的利用价值之前,她那个父亲是绝对不会帮助她的。
可是机会并不容易找到,此时正值盛夏,达官显贵大都去避暑山庄养着了,没多少会出现在路上。秦呦呦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办,他们的这辆青蓬小马车就已经驶向了隆京的北城门。
城门前排了长长的队伍,像是进城的百姓在等待接受盘查。
吴管事去询问了情况,满头大汗的回来告诉秦呦呦:“城门守正为确保一月之后的国师册封大典,进城门的所有人都必须接受详细盘查。”
“看看这队伍排的,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呀!不就是个国师册封典礼吗?年前两位亲王的册封大典也没有这样提前一个多月全城戒严呀,”车夫忍不住发了一句牢骚。
“闭嘴,不准妄议国师,你自己不想活了不要牵连我们秦府上下?“吴管事厉声呵斥。大梁国师翀容是位得道高僧,深得大梁皇帝陛下的看重,曾经有人酒后非议翀容法师祸国,被皇帝陛下一怒之下屠尽了满门,至此再也不敢有人言。
吴管事又瞅了瞅这日头,说:”看看这队伍,估计得一两个时辰,我们且受着吧。”
此时恰逢正午,日光最是毒辣,行走时倒是还能好些,此时站定不动,脚底的地热似乎如岩浆般随着血液奔涌上来,热的人们脑袋发蒙,所以当远处传来马蹄声时,大家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直到看到漫天烟尘,众人才惊觉大事不妙慌忙躲藏。
城门守正站在城墙上远远的看着这两辆奔驰而来的马车,他心胆俱裂,这狂奔而来的是两辆四头大马的马车,驾车的人看不清容貌,却都是锦衣华服的公子,他们的马车都奢华无比,体积巨大,城门的宽度仅容一辆这样的马车通过,若他们继续驶向城门,以他们这个速度必然在城门相撞或者撞上城墙,结果必然会车毁人残,想到这里,城门守正背后冷汗涔涔:”奶奶的,这些王侯公子赛马还不够他们玩的,竟然玩起了赛马车!”
城门守正咬着后槽牙强自镇定,他试图放下路障,希望能将马车逼停,可这八匹马此时均是双目赤红,它们似乎已经陷入了一种狂奔的癫狂,驾车的人已完全失去了对马的控制,他们虽在极力的做着勒马的动作,可是马匹的冲势却是更加凶猛,见状城门士兵也开始四散奔逃。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车毁人亡的时候,只听“铮”的一声,刺破苍穹。
这声音犹如夜半时分的惊雷,惊醒了所有彷徨中的人们,奔马的双眼也在这一瞬恢复了清明,它们接受到了御车者勒马的信号,御马者当即更用力的勒停,马匹高抬前腿嘶鸣,但显然御马者这个决定极其错误,要是有经验的马夫绝不会在此时这样做,但是他们只是一晌贪欢的贵公子,在慌乱之际他们只想让马车停下,却没料到,因为先前的冲势太猛马车带着巨大的惯性前冲,马车直直的撞上急停的骏马,顿时八马仰翻在地,两个公子也差点飞了出去,他们俯身向下,趴在马车底板上,跟着马车向前滑行,好在仰倒的马阻拦马车前进,减缓了马车前冲的势头,马车只是推着仰倒的马滑行了一小段,就停了下来。
马车停了下来,可是车上趴着的人却未动,过了很久他们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看着满地哀鸣的骏马,这二人心里满满都是险死还生的后怕。
若是当时马冲势未停,他们撞上去,这马的结局,就是他们的结局,非死即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