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见张之刻目光坚定,抓起茶碗就是一摔。
茶碗碎裂,张之刻一只手拿起一片锋利的碎片,另一只手摸向脑后,解开发髻。
长长的头发如同瀑布一样散落。
高贤心神震动:“莫非...”
张之刻抓着一大把头发,然后用茶碗碎片,奋力地切割着,不一会儿的功夫,长长的头发就被他直接割断,抓在手上。
茶馆里面的茶客个个面色震惊,在这个时代,自断头发,可是一件极其反常而严肃的事情。
张之刻扔掉手中的碎片,双手捧起头发,面向高贤,深深弯腰。
“高先生,学生张之刻,以断发明志,愿从此追随先生,寻求真理!”张之刻的声音在茶水铺中回响。
震耳欲聋。
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看看张之刻,又看看高贤,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是怎么一回事。
而有些知情人,已经震惊得合不拢嘴了。
一个太学院的学生,断发明志,追随一个圣学院的秀才。
天哪,说书先生都不敢讲这样的故事吧!
高贤看着张之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个年轻人,让他动容了。
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前断发明志,这份勇气,可不是一般人所具备的。
在追寻真理这条道路上,张之刻的决心,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定。
“好,跟我来吧。”高贤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后转身离去。
张之刻面露激动之色,连忙收拾了姓李,追了过去。
店小二适时地拦住了张之刻,满脸嬉笑着说:“客官,那个茶碗,十五文钱。”
......
当高贤带着一个光头年轻人回到高府的时候,整个高家的目光都被这锃亮的脑袋吸引了过去。
李秀禾还以为高贤带了一个和尚回来做法事呢。
鱼娘围着张之刻打转,满眼都是想要摸一下的欲望。
江鹏摸了摸自己的板寸头,又看了看张之刻的光头,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真是大惊小怪。”高贤心里感到有些尴尬,说白了,这个场景其实就是他自己造成的。
然而张之刻却是乐呵呵的,甚至主动蹲下来,让鱼娘摸着自己光溜溜的脑袋,还给她讲述自己的感受。
看来他是真的放开了。
这颗反光的脑袋,不仅照亮了别人,也照亮了他自己的内心。
“江鹏,准备好马车!”高贤呼唤道,“鱼娘,你也别玩了,快去忙自己的事!”
高贤强行把在那儿摸个不停的鱼娘拉了起来。
“嘁,真小气。”鱼娘不情不愿地走了。
张之刻站起身来,笑着问道:“先生,她是您的妹妹吗?真可爱。”
“不是,她是我家内人的陪嫁丫鬟。”高贤说。
张之刻顿时面露惊讶:“陪嫁丫鬟?”
在他的认知中,一个陪嫁丫鬟可不会这样随随便便的跟家里的老爷说话,而且看她的样子,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
高贤点点头:“小妮子越来越不听话了。”
小孩子心性的转变是非常快的,比起两个月前,简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行了,带好自己的东西,我们去一个地方。”高贤说。
张之刻问:“什么地方。”
高贤抬头看向远方。
“一个...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