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草尖的露水沾湿了姑娘脚上的绣鞋,山路也越发难走起来。青衣女子沿着蜿蜒的小路向竹林深处慢慢走着,眉头紧蹙,清秀的脸上满是不甘,很远就能听到她在嘀嘀咕咕的抱怨着。
“该死的揽月,隔几天就要往山里跑,躲清静也不是这么个躲法,人家又不像他的那些朋友一样可以高来高去的,每次都要跑断腿......”
终于看到隐在竹林里翠竹搭起的小屋,女子松了口气,捶了捶酸痛的腿,认命的继续往前走。在离木屋还有一丈远的地方,女子停下了脚步。竹屋不大,从外面看也甚是简陋,隐隐可见人影晃动。拍去裙角上的草屑,踩干净鞋底的泥土,擦了擦额头微微沁出的汗珠,女子方走上前,很短的拍了三下门,门应声而开。女子却不进屋,等在门口,低头专心的盯着自己的鞋尖。
约摸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屋内传来揽月嘶哑的声音。
“进来吧,芸娘”
“是。”
被唤作芸娘的女子进入屋内,看到揽月只着单衣坐在案前,手里的笔还未放下,不禁皱了眉。
“大少爷,咱身体好也不能这么折腾啊,你这又是一夜没睡还是天未亮就起身了?这清早起来寒气这么大,你就穿件单衣抵什么用啊?难不成你也跟你内些江湖朋友一样,有神功护体不成?”夺去揽月手中的笔,丢到一边,顺手拿起挂于屏风上的外衣给揽月披上,然后捂住揽月冰凉的双手,不停的搓着。
揽月未动,任由芸娘摆弄,嘴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样子。
“芸娘,你也不过双十年华,怎么跟刘妈一样啰嗦,小心嫁不出去哦”
“我嫁不出去怪谁,欠你一条命,我就得任劳任怨,给你做牛做马...又跟着你做这皮肉生意,谁还敢来娶我?我命苦啊。”
“芸娘,你若嫁人,我把整座揽月楼送你做嫁妆...”
“又来唬我,不就是让我好好替你打理揽月楼的生意嘛,你说天底下有你这样的老板吗?自己整天跑的不见人影,所有的事情都塞给我这苦命的免费长工,如果我有歪心,早就把你搞成穷光蛋了,你还是防着我点吧...”
“我信你,芸娘。”一双明眸盯着芸娘,认真的说着。乍然听到这么一句正儿八经的话,芸娘楞了,然后红了一张俏脸,松开手装作没听到一样后退几步,站定,然后就低着头不说话了。
“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揽月微微坐正了身子,问道。
“海沙帮帮主差人来说,今夜他要在揽月楼宴请重要客人,想将整座揽月阁包下,点了花月跟夕韵的牌,让你也到场伺候着,显得体面。”
“哦?重要客人...有点意思,什么样的客人让一向属铁公鸡的海大帮主这么大手笔?我这揽月阁可不便宜…”信手拿起桌上小巧的镇纸把玩,心里有了计较,半晌没有说话。
芸娘以为揽月这凡事随性而为的主儿八成要拒了这单生意,却突然听到揽月的吩咐,“让花月弹曲,夜雨代替夕韵陪酒,回那小厮一句,就说揽月定将到场,让海帮主放心。另外我这里有封信,帮我亲手交给花月。”
“可是夜雨...”
“我已经决定了,不必多说。”
“是,芸娘先回楼里让她们准备晚上迎接贵客。”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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