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几乎是在熊宝跃出窗户那一瞬间就意识到他想做什么,但他知道,段御龙一句斩草除根激怒了熊宝,已然不是他能拦的下的,与其让段御龙察觉不妨让熊宝一试,既然正天门存着提防潇湘楼的心思,那就露点踪迹引他们去查,毕竟他们现在的实力尚不能与正天门正面交锋,若能摸清正天门的软肋最好,哪怕找点不痛快也成。思及此,揽月唤来芸娘。
“芸娘,刚才伤到没有?”
“就跌了一跤,能伤到哪儿?要我做什么?”
“下次给你出气。”
“还不是你招的,虽说撞到我是个意外,但让人小丫头扶都不扶一把的,就是你这个缺德玩意儿,明显就是对你上了心,然后我就成了那个碍眼的,以后可得离你远点。”
“瞎说,我躲都来不及。你是我的人,那是个外人,你得分清。”
一句我的人说的芸娘心怦怦直跳,她勉强控制住不露声色,就算天天听着揽月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她还是没啥抵抗能力。
“行了,快说接下来怎么安排,楼下那边还晾着呢”
“让他们都去清秋阁吧,总得有点儿什么留下段少爷才好,就是要糟蹋了我的酒。”
清秋阁原本是揽月楼的一间带露台的房间,用来乘凉观景。揽月初时好酒,简直就是一个酒鬼,四处搜罗美酒,所以揽月楼的酒不仅种类多,品质也是上等。每每寻到千金难换的美酒,揽月就恨不得抱着酒坛睡觉。酒都存在地下酒窖的时候,揽月常常喝的酩酊大醉,直接就窝在酒窖里睡,几次下来不知是沾了潮气还是被蚁虫叮咬,起了满身的红包,后来芸娘就把清秋阁给改成了放酒的地方,一来存的都是好酒,量也不多,二来清秋阁布置的舒适,随便揽月折腾,一来二去,倒真是把揽月喝酒的量给减了下来,酒瘾也没那么大了。
芸娘带着众人到清秋阁的时候,揽月已经到了,正对着一整面的酒架出神,芸娘唤了他好几声,才似乎回过神来。
“揽月你这边果然是有美酒啊,之前可没见你拿出来给我们尝尝,原来是我们面子不够大,这段少爷一来,你这压箱底的美酒都拿出来了。”
“三爷哪的话,这酒都是我手下的人刚刚搜罗回来的,天南海北都有,可能算不上什么好酒,主要是喝个新鲜,来,请各位入座,咱们今儿就品一品我这酒阁的美酒,芸娘,先来十州春。”
酒过三巡,气氛热络,美酒下肚,激出了一身薄汗,揽月见夜雨她们几个开始起哄行酒令,便起身走到露台上透气。不想刚倚上露台沿儿,就察觉到身后纱幔被撩起,段御龙跟着他也到了露台。攥紧了拳头,揽月没有回头,直到脚步声到了身后两三步的位置,他才回身。
“段少爷怎么也出来了?”
“我本不贪杯,但揽月楼的美酒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微微有些上头,出来散散酒气”
“可有段少爷喜欢的酒?”
“白桃”
揽月略微有些意外,然后弯了弯嘴角。
“白桃本是淮南两路的名酒,但我这里的白桃还有些不同。”
“哦?”
“这白桃是我娘最喜欢的酒,但别的酒馆酿的哪怕是老字号也总是香气有余但无酒味,对喜欢喝酒的人来说过于寡淡,但是酒气过浓又会压了白桃的果香气,是以无法两全。我娘在原有的白桃基础上改进了方子,才酿出了段少爷现在喝的这种白桃,虽说果香气确实微微淡了些许,但是酒味更为醇厚,才值得一品。”
“揽月的娘也是个妙人,那我以后想喝白桃岂不是只能到揽月楼来?”
“段少爷家大业大,什么美酒没有,区区白桃不过是喝个新鲜,若真的喜欢我送你几坛便是。”
“那御龙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是真的喜欢,揽月楼不止酒好,人也妙,这一时倒有些不想离开了。”
“段公子出自名门,跟我们这种人有交集无非是个巧合,这话你说得,揽月可听不得,随风散了吧。”听了他的话,段御龙没有做声,但眉心却微微拧了起来。这人救了段依依却不肯承认,自己想亲近他也紧着划清界限,总是把自己放的特别低,却不会一副急于讨好的嘴脸,若说不在意,却又总是谨慎小心,周到非常。看谈吐做派是名家公子的派头,却做了这样的营生,明明不像是缺钱用的样子,为何要带着一众姑娘们抛头露面?
想着之前手下人传回来的信息,关于揽月楼的不过寥寥几笔,还是因为其“淮南第一楼”的名声顺便查访了一下,正如揽月所说,背景清白,受扬州地界各种势力追捧不过是众人喜欢消遣的地方,难不成会有什么暗藏的后台?
“夜雨小娘子我着实是喜欢,不知她是何时到的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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