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走漏消息,也不管了,自己这次是来抢地盘的,就得打出威风气势出来。
德化县的团练使周彬跟县令粱希得到消息的时候,孙宇大军已经抵达城下,麾下骑兵营早就切断了德化县往泉州方向的两条路。
孙宇下令四个团各自开赴四个城门,将德化县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攻城战若是为了减少伤亡,通常围三阙一,可孙宇不想这么做,他要包圆了,一个都不让走,这德化县,他要全部吃下。
县令梁希跟团练使周彬匆匆忙忙上得城头,一看之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整个城池被围得水泄不通。军营中迎风招展的孙字大旗,明确无误告诉他们,这支军队从北边剑州而来。
北门是由白勇的四团驻守,西门跟南门由一团跟二团驻守,德化县内之人,若是想突围,肯定首选此二门,因此必须派驻扎精锐。
孙宇骑着烈火,逐渐靠近城墙,恶狗举着夸张的大盾,护卫在前,就算强弩也绝对挡得住。两侧是手举盾牌的亲卫营士兵,个个身材壮硕,都是从新兵里百里挑一的好苗子。
孙宇举目眺望,城头除了两位武将,还有一位文官,应该就是县令和团练使,至于另外一位武将,孙宇也不认识。
“来者可是剑州刺史孙大人?”周彬一看对方的架势,就知道必然无法善了,硬着头皮问道。
“正是本官,如今我大军既到,为百姓计,不若献城归降?”虽然做了很多准备,有把握打开城门,可若是能够不费一兵一卒拿下此城,那就再好不过。
“孙大人,在下乃是清源军所属,你如此这般,就不怕我清源军报复?况且孙大人私自调兵,干涉我清源军的事务,回头如何跟国主交待?”在周彬看来,对方虽然来势汹汹,却不过是个剑州刺史罢了,在清源军眼里,还是不够看的。
“你等清源军眼中,还真有国主存在?睁大你的眼睛看好了,这是国主御赐的令牌,晋江王身死,陈洪进与张汉思二贼意图犯上作乱,本官奉旨征讨不臣,若是识相,本官只诛首恶,余者不论。”孙宇掏出令牌,朝着城头晃了一下,这玩意起码能够让自己占据大义,毕竟彰泉二州,名义上还是南唐治下。
“少拿假货来糊弄,王爷去世不过数日,国主远在江宁,哪来的旨意?”周彬心里知晓,这令牌必然是真的,对方只要不是傻子,肯定不会乱传旨意。可自己不能认啊,这德化县本就才三四千人马,武器都是东拼西凑的,哪里干得过对方的两万正规军。在周彬心里,剑州之地肯定供养不了如此多的士兵,必然是得了国主的旨意,从其他地方调拨而来。都怪这清源军忙于内斗,连此事都不知晓,才有今日之难。
“自打晋江王病重以来,陈洪进、张汉思二人的作为,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国主圣明,岂能不知此事?限你等一刻钟内,开城门投降,不然,莫怪本官言之不预。”孙宇下达最后通牒,这话不仅是给城头的县令梁希跟团练使周彬听,也是在给其他有心之人下令。
“孙大人,何必唬我?早些年,唐军不是没有打进这里,也曾在此驻军,如今呢?劝你早些退去,等我大军前来,恐怕想走也走不了。”周彬不打算投降,自己好不容易走通张汉思那边的路子,得了这团练使的位子。今天刚到的消息,晋江王留从效遗命张汉思为留后,已经击败统军使陈洪进,陈洪进率残部溃逃。方才他已经让人传讯给泉州,只要自己撑得两日功夫,张汉思必定率兵来援,彼时自己可就不是区区团练使了。
“周将军、不若就降了吧,何必死磕。”县令梁希看看城下的精锐士卒,再看看城头乱糟糟的守军,这哪有什么胜算,平白搭上性命。他之前走的是泉州司马叶大人的路子,不管是陈洪进还是张汉思上位,都跟他没有半分银子的关系。投靠朝廷也没什么不好的,看今日剑州军之威势,这朝廷明显是下了决心的,况且他的进士功名,还是在南唐考取的,若是献城有功,指不定以后还能更进一步。
“来人呐,县令梁希,意图投贼,先带下去关押起来,等候节度使大人发落。”他周彬是下定决心死守德化县,以城墙之险,再发动民夫,撑个三五日不成问题,不妨搏一把。至于这县令梁希,既然跟自己不是一条心,那就对不住了,回头直接交给新任节度使张汉思请功。
“周彬,你无权如此,你个白眼狼,这团练使的位子,我也是出了力的。”周彬身后两名亲兵直接上前将梁希拿下,梁希自是不服,跪在地上大叫。
“再敢聒噪,直接一刀捅死!”校尉彭梁抽出长刀,朝着县令梁希身侧砍去,作出一番恐吓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