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全部找钱庄借贷,因为他知道,错过这次,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一州刺史这样的实权官,等闲没个三五万两,那是想都不要想的。龚七夏知道,这里面肯定有蹊跷,但是他管不了,先去把位子占了再说。
“?刺史大人,这粮食,可不多了。”就在龚七夏愣神的当口,旁边的池州司马何至骞问道。之前这何司马,基本属于被架空养老的状态,估计过两年就要至仕了,倒也因此逃过一劫。
“朝廷的粮食,还没到么?”龚七夏头痛不已,这池州的粮仓都空了,银钱也所剩不多,朝廷的赈灾物资一直没有到位。之前若是知道这池州形势,如此不妙的话,他不一定有这个胆子,花一万两来此。
“估计快了,最多还有三天,但是,灾民等不及了,要是闹起事来,就没法收拾了啊。”何司马也是急得不行,就想着平稳致仕呢,若真起了民变,不流放就算好的了。
“再去城中大户跟粮商那边,告借一批?”之前也就是靠着借来的一批粮食,才让这粥汤里,有些米粒。
“粮价飞涨,都翻了两番了,都指着卖高价呢,不肯借了啊。”何司马如何不知道这些粮商什么心思,之前借一点,纯粹是为了堵住官府的嘴,若粮食都被官府借走了,等到朝廷粮食到了再还上,还挣个屁钱。
“都是一帮奸商,本官要杀之后快。”龚七夏一跺脚,自己可是官,区区几个商人,也敢给自己仕途添堵?
“哎呦,我的刺史大人啊,万不能这么想啊。这年头,但凡能做粮食交易的,谁没有点通天的关系?就咱们这胳膊,拧不过人家的大腿啊。”何至骞一愣,怎么是个二愣子啊,如果都这么容易被你拿下,人家敢找借口拒绝嘛。人家既然不卖面子,那就是有十足的把握啊。
“那,咱们就这么干看着?”龚七夏郁闷了,这地方上,不是刺史说了算嘛,怎么连个粮商都搞不定?再说,就这么等下去,自己这一万两换来的位子,指不定就保不住,全打水漂了。
“不如,高价先买一些,后面,再想法子补上。”何至骞也是没办法,这位明显不开窍,若是早几年,他还年轻,肯定要动脑筋,将他架空了,当个摆设算了。如今不成了,就算架空了,自己也要致仕了,平白便宜了别人。
“那就,拜托何大人了。”龚七夏也是没辙,眼前这关先度过再说。
“这是下官该做的,只是,这欠条,得盖大人私印才行。官府大印盖的,人家不认......”何至骞的意思很明确,事情我可以做,但是这责任,得由你来扛,毕竟你才是一州正印官,自己不过是个混日子的。
“此事,哎!”龚七夏没法子,拿出纸笔,写了一张三千两的欠条,将自己的私印给盖上,这三千两银子买的粮食,勉强够两天煮粥吃的。若是两天之后,朝廷的粮食还不到,估计还得打欠条,自己这刺史当的,已经负债一万两了。
“禀报刺史大人,城门外出现大队骑兵,来自忠勇军,为首之人是镇海侯。”城门口守将一路骑着马小跑,赶到刺史府禀报。如今这城外流民太多,他们全部缩在城内,根本不敢出去,只是在城头大概确认了一下。
“镇海侯?忠勇军节度使孙宇?居然亲自来了,走,去看看!”龚七夏一听,顿时喜笑颜开,这包袱,很快就能甩出去了。
孙宇站在城外,举目四顾,估计所有的灾民都在这里了。这城外一个维持秩序的官员或士兵都没有,居然没有出大乱子,当真奇怪。
就在孙宇等着的当口,一袋袋粮食,从城头顺着吊篮放下来,一批健壮的汉子上前,将粮食接手,然后每口大锅面前放上一批,在这些人维持秩序下,整个营地逐渐飘起了粥香,男女老少,纷纷起身,在大锅前排起了长队。
“大虬,去打听打听,他们这里面,谁是头领的,给带来我这里。”此番灾民太多,为了维持秩序,孙宇特意将张大虬跟他的执法营全部带来了,这事他们比较擅长。但是没想到,这灾民里面,居然还存在一定的组织性,这就好办了,只要拿下此人,一路上就足够轻松了。
张大虬随便找人闲扯,一会就将这里面给摸清了。这为首之人叫贺兰山,原先就是个大地主,但是经常接济乡里,又铺桥修路,名声不错。而且此人有武艺,麾下有十数名弟子,之前逃难路上,经常出乱子。后来这贺兰山,带着弟子将所有的刺头都打服了,如今都听他号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