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自知之明,这些天就没怎么出来。
“有缘再见!”赵崇彦一抱拳,随即站直了身体,等他们先下去。
俞家一行人,上得码头,很快就找好了马车,一行人皆乘马车直奔潼关而去。
“别看了,都走远了,咱们也该上路了。”孙遇本想再讥讽一番,可一想到没耽误事,兜里凭空多了三十两,就嘴下留些口德。
赵崇彦也不说话,跟在后面,根据既定路线,先过潼关,然后渡河北上,经由河中府,直上晋州。
孙遇一行到得潼关之下,排队接受检查,至于俞家一行人,早已过关东进。
三人一听口音就是外来的,身份凭证上,居然还是蜀国之人,这盘查更加严密了三分。好在孙遇将蜡丸藏得足够隐秘,连杨蠲跟赵崇彦都不知道在哪,这些守卫更加不可能找到。
“小二,上几个拿手菜,再来一壶酒。”入得关内,孙遇忙不迭进入路边酒楼,准备先好好吃喝一顿,再渡河北上。
“你们在此候着,我先去一下茅厕。”孙遇跟小二问明茅厕方位,就朝着后面走去。
“这孙大哥,也不知道搞什么,总是要去茅厕。”入关前,刚刚去过,怎么一入关,又要上茅厕去了,杨蠲摇摇头,这读书人,身体就是差。
赵崇彦听在耳朵里,仔细一想,顿时明悟,想必孙遇将蜡丸,藏在了污秽之处。此去茅厕,想必是取出来,再贴身藏好。得想个法子,直接将此人拿下,若是他将蜡丸毁了,一切休提。
“孙大哥,之前是我不对,赵某在此,给你赔个不是。”赵崇彦将杯中倒满,起身弯腰敬酒。
“孙大哥,咱们都是粗鲁汉子,何必跟咱们一般见识。”杨蠲也跟着打圆场,三人上路,总该同心合力才行。
“现在才醒悟?早做什么去了?”孙遇犹自觉得不爽,自己本就地位最高,也是主要出使之人。他们二人不过充作护卫罢了,给他们攀上自己这关系的机会,还不好好把握,简直有眼无珠。
“小的粗鄙,冲撞了孙大哥,先干为敬。”赵崇彦心中怒火中烧,面上却丝毫不为所动,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神越发坚定。
“以后啊,得再用心些才行。”孙遇点点头,面色略略缓和,将杯子端起,喝了一口。
杨蠲眼看差不多了,也跟着举杯敬酒,尽可能将气氛弄得活跃一些。
“小二,再来两壶酒。”赵崇彦打铁趁热,拎起酒壶刚准备给孙遇满上,居然见底了。
“老赵,这酒可不便宜,差不多就行了。”孙遇有点肉痛,他当然知道一壶酒三个人不够喝,但是得考虑路上的开支,得节约一些,剩下的,都是他个人的。
“孙大哥哪里话,这顿酒,小的来,只要孙大哥给面子就成。”赵崇彦顿时豪气万丈,今天酒管够,只要你喝得下,自己也能省些手脚。
杨蠲乐了,等不及小二去端,直接跑去柜台上取了两壶过来,反正跟他没关系,跟着蹭酒喝就成。
“不能再喝了,还得过河呢。”孙遇连连摆手,明显喝多了,再喝路都走不得了。
“孙大哥,有我二人在,无需为此担心。”赵崇彦继续劝酒,反正往死里灌就对了。
“不成,不成,还得渡河呢。”孙遇直接站起来了,无论如何也不愿喝了。
“老杨,这酒壶里的酒,可不能浪费了,你都喝掉,我先去结账。”赵崇彦也是晕晕沉沉的,从怀中摸出银两,朝着柜台走去。这些是他自己带的银钱,穷家富路,自然不会身无分文。
“老赵,我跟你说,就这点酒,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杨蠲说完,直接举起酒壶往嘴里倒,一滴不剩。
片刻之后,三人各自背着行囊上路,比起摇摇晃晃的孙遇跟杨蠲,赵崇彦就要清醒许多,特意落后两尺,将哨棒提起,走至无人之处,直接手起棒落,将两人给敲晕了。
赵崇彦迅速将俩人拖到路旁的树林中,在孙遇身上上下摸索,最后在腋窝里,找到了白色的蜡丸。一想到之前孙遇将此物藏在何处,赵崇彦顿时有些犯恶心,从背囊中,拿出一张纸包好,藏于袖口。
赵崇彦将俩人拖到大树旁,双手反背之树后,取下二人腰带绑结实,拎起哨棒,直奔潼关而去。
如今的潼关守将,正是大宋皇帝心腹罗彦环,在陈桥兵变之中,因为拥立之功,而平步青云。
将军府外,数十精锐士卒分立两侧,等闲人望而却步。赵崇彦有些犹豫,只要入得此门,就再无退路,从此背上叛徒之名。
想起船上的种种,以及跟俞苇的约定,赵崇彦提着哨棒大部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