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预料到他们会来,开口道,“你们来了?”
“齐先生究竟为什么在第二天选择跳楼?你都知道什么?”
如果农民工是为了钱,更加没有第二天跳楼的动机,这个家没了他根本运转不起来,他既然有勇气为了这个家跳楼,也应该有勇气承担起一个家庭的责任。
“还能为了什么,为了钱。”青年脸上带着嘲弄,忽然看向陆晚初。
“陆赵姐,我之所以愿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因为你的善良,不过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是谢氏集团的人,我绝对不会让你踏进我家半步。”
陆晚初一下哑口无言,是啊,再怎么另有隐情,依旧是他们的监管不严让包工头有机可乘,扣了齐先生三个月工资不说,最后卷款跑路。
“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剩下的需要你们自己调查。”
“我爸第一次跳楼的前一天,忽然找到我说,我们会发财,我的腿也能治疗了,小齐能够上学,他当时很激动,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连夜翻看了一些博文,后来,就发生了谢氏大楼有农民工跳楼一说。”
“然后呢,他回家了吗?”陆晚初眼底带着迫切感。
青年点点头,“回了,只不过是傍晚才回来的,白天他去哪了我们都不知道。”
“上午我们给他安排了给你看病的医院,还给他的账户一笔钱。”
“不可能!”青年坚定地否定,“我爸的所有账户绑定的是我的手机号,那天下午我查询了所有账户,没有任何转账。”
青年说到这里,落寞地一笑,“如果账户里有转账的话,可能他就不会出事了,傍晚他问我有钱了没,我告诉他没有,然后他就去抽烟了。”
“谁负责家属转账的?”陆晚初看向谢云泽,谢云泽给郁孤风发了条信息。
“后来啊,他给我们说他要出去一趟,晚上回来吃饭,让我们给他留点米粥,可是他再也没回来。”
青年的眼底已经湿润了,他无助地捂住脸,“我爸他,就是太想让这个家里好起来了,可却处处被欺负,他太老实了。”青年哽咽了。
陆晚初听完故事鼻头也止不住发酸。
“齐涛,你的腿医生已经设计出来了治疗方案,这次来不止是问你父亲的事,也是来征求你的意见。”陆晚初将手轻轻放在男人的肩膀上,她清晰地看到男人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的光芒。
但是那种光芒转瞬而逝,齐涛摇摇头,“您已经帮助了我们的家庭太多,这辈子无以为报了,我没脸再继续接受您的帮助了。”
陆晚初听完心疼极了,赶紧摇摇头,“我们并不是无偿帮你,你给我们提供了很多信息。”
“可是……”
“不要可是,等你好了,如果你愿意,我能给你一份工作,就当你来偿还医药费了。”
“真的可以吗?”齐涛紧张地抓紧被褥,“我的腿已经两个月不能下地了。”
此时,门忽然被推开,妇人泪流满面,捂着嘴出现在门口。
“陆小姐,只要能让我儿站起来,当牛做马我都愿意!”
陆晚初眼底略有迟疑,“阿姨,但是我不确定治疗方案你们能不能接受,齐涛的右腿已经坏死了,需要高位截肢,然后装假肢。”
妇人瞳孔狠狠一震,但是齐涛立刻点头答应了,“我现在这样活着生不如死,只要能站起来,真腿假腿我不在乎。”
陆晚初看向门口,妇人含着泪点点头,“我儿愿意就好。”
“好,事不宜迟,晚上郁孤风来接你去医院,你们必须要记住,除了我、谢云泽和郁孤风,其他称是我们的人的都不要相信,你们的事情只有我们三个知道。”
“谢谢,大恩人!”
陆晚初和谢云泽离开了公寓,上车之后,陆晚初久久不能平息自己的愤怒。
“究竟是谁,会利用一个无辜的人!”陆晚初想着第一次前往妇人家里看到的一幕幕,对幕后操纵者的愤怒就更上一层楼。
谢云泽的脸也阴冷至极,“包工头找到了。”
“人在哪?我们去找他吧。”
“死了。”
陆晚初心下一凉,“怎么死的……”
“在郁孤风眼前发生了车祸,包工头当场死亡。”
“这一定是人为的,肇事司机抓起来了吗?”
“嗯,酒驾,问不出来任何东西。”
陆晚初此时此刻只有一种感觉,躲在幕后的人太可怕了,不惜用人的性命来填补他的欲望。
“是王乐吗?”毕竟王乐会是最大的受益人。
“不确定。”谢云泽接了个电话,紧接着调转车头,“我们去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