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一点也不优秀,不止是学习上面,还有别的方面。”
她突然感觉鼻尖好酸,用力吸了吸,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继续说:“我这个人比较自私,在感情方面比较迟钝。我不敢去爱,也不敢去接受爱,因为我总觉得迟早要失去的,你可能要说我怎么这么悲观,可能吧,也许我真的是骨子里面的悲观。”
“我好像真的不会去关心人,我好像一直都在接受别人的关心,就好像我从来都没有付出过一样。其实我也知道,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我就觉得不说的话会不会更好。”
夜很安静,她第一次把所有想跟人分享的情绪表达出来,于是,有好多好多话。
“阿南,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和男生说过话,也不能说一点也没有。最开始也有男生找我说话,但是我嘴笨,也不知道说什么,就不了了之了。其实我都知道的,即使他们不说,我也知道,他们大概会说我这个人很高冷,不爱搭理人。”
夏光的嗓音带上了颤抖,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以为她掩藏的很好,可是眼泪还是掉了下来,一滴一滴,不知道在敲打着谁的心。
“我……我真的……真的很努力了,我努力努力让自己合群,可是……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伪装不起来,我很自私,只想着让别人付出,自己却不做出改变。所以,我……是不是一个很差劲的人。”
聿时的眼帘落下了一片阴影,把姑娘的头搂在怀中,嗓音低沉的说,“小小,你很好。”
“每一个人都不需要被别人定义,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有些人开朗,有些人沉闷,有些人内敛,但无论这些人的性格怎么样,讨不讨喜,都是完整的一个人。都在各自的世界里闪闪发光,永远都有人爱,也值得去爱。”
怀里的姑娘眼泪还在掉,哭泣声都有明显的压抑,颤抖中又夹带着无措,小声的释放。
心一下子落进了深渊,没有尽头,一开始就已经被刺痛了,只会更疼,每一根血管都强迫性的紧缩,折叠,这个过程还在持续,好像无休止。
“别哭了,小姑娘。”他捏了捏姑娘的耳朵,沙哑低沉的出声,“哭也不敢哭出声,我欺负你了吗?小小。”
很浓厚的鼻腔,沉闷,“你刚刚欺负我了,现在,没有欺负我。”
聿时眯着眼睛,目光微侧眸,月光倾斜在他的眼眸中,铺上了一层薄纱,朦朦胧胧。
“那还哭不哭了?”
“我没有没有没有哭。”说完,夏光抬起了头,睁大瞳孔,与他对视,嘴上硬气的说,“不信的话,你看,我都没有泪流下去的。”
“没有吗?”他的指腹抚摸着她的眼角,手下的触感微凉,可又渐渐滚烫,让他的心一下子躁动起来,“小骗子,撒谎可不是好孩子,这还能说没哭过?”
“就是没有哭,你爱信不信。”
“好好好,没哭,没哭,一滴泪都没有掉,好了吧。”
姑娘吸了吸鼻涕,喘着气,平复了好久才把气顺下去,脸颊被憋的通红,得意的笑着说,“好吧,看在你这么慧眼识珠的份上,我就不生你的气了。”
“对了,你是不是欠我一个秘密。”姑娘眨巴着狐狸眼,酝酿着语气,然后缓缓道:“我都说了我的一个秘密了,公平起见,你是不是,也应该还给我一个。”
她小心的揣摩着他,没底气的又补了一句,“要不然,我再给你说一个秘密,两个秘密换你一个,不过分吧。”
看着这沉默的氛围,她哆嗦着手指,又加了一个,对面还是没有反应,夏光急的快要哭了,气愤的说:“不能再多了,再多的话,就没有秘密了。”
聿时笑了,摸了摸姑娘的鼻尖,又捏了捏粉嫩嫩的耳朵,小声的附在上面说,“我又没有说不换,小小怎么这么着急啊。”
!!!
他在说什么虎狼之词,怎么这么会撩人。
夏光成功的又被堵住了,羞哧的不行,抬起身子就要走,扑腾一下,又被某人拽了回去,某人不要脸的调侃,“小小,怎么这么喜欢在我怀里撒娇啊。”
“我没有。”她低着眼帘,微翘的睫毛漂浮在眼敛,投下一排影子,姑娘瓷净的脸蛋多了一抹梦幻投影。
聿时低头亲了一下她的脸颊,说,“小小怎么这么可爱,这么好欺负。”
姑娘恼怒道:“你又偷亲我,流氓。”
“那小小听不听流氓的秘密?”他低声。
“当然听,这可是我换回来的。”
这回换一个人讲故事,另一个人聆听。
“我小时候很不听话,那时候……”他低头看了眼姑娘,怀里的姑娘安安静静的摆弄着他的手指,眼睛澄清又明亮,害他移不开双眸。
他喉咙里溢出低笑,继续说,“那时候我没什么本事,很懦弱无能。犯下了错误,让很多人受了委屈,其中都是我的至亲至爱。”
姑娘好奇的问,眉眼都是柔和,“那后来呢?发生了什么事?”
聿时扯了扯姑娘的手指,“怎么还插话呢?”
“我就是一时忍不住,再说了,我也没有不允许你插我的话。”
“好,是我的错。”他又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那我吻一下也不过分吧,毕竟,某人也没说不允许。”
夏光被亲红了脸,整个人低下头,耸拉着耳朵,小狐狸呆呆的,不说话。
“后来啊,我遇见了一件事情,然后,改变了我。所以啊,才有了现在的我。”他顿了顿,眸子里暗潮流动,曾经的那段黑色故事,被他缩减的只剩下了结尾。
“告诉小小一个秘密,其实江淮北是我亲弟弟,我的本名叫江淮南,后来出了不好的事,就一时冲动离家出走了,最近刚认回来。”
他很轻微的苦笑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扯了下唇角,依旧风轻云淡的继续说,“嗯,还是幸运的,至少认了回来,这不,某人又要走了。”
“所以,阿南很伤心吗?因为淮北要走了。”
“也不全是,不是因为他,是因为别的事
情。”他低头刮了下她的鼻尖,调笑道:“怎么喊的那么亲密,不怕我吃醋吗?”
她撑着他的手臂,抬头质问他,“你会吃醋吗?”
“小小不知道吗?”声音低沉散漫,夹杂着占有欲。
“我……”还没有说完,身子被聿时抱了起来,就是那种抱树的感觉,夏光感觉有种大人抱小孩的味道,实在是太像了。
“现在知道了吗?”聿时转头鼻尖对着她,嘴角噙笑。
“大概知道了。”她被逗的耳朵又红了,小声的说:“阿南,你先放我下去。”
某人得寸进尺的说:“那是不是要说句好听的,怎么着,不该给个酬劳。游乐园合影还要给钱呢?我这胳膊腿举的都疼的,不是更应该给酬劳吗?你说对不对啊,小小。”
夏光原本想说“你想要什么好听的话”,刚说完,脑子猛的反应过来,又临时改了口,羞怯的说,“全世界最好的阿南了,你就放我下去吧,好不好嘛?阿南最好了嘛。”
“嘣”,脑子里面的一根弦断了,理智什么的全没有了,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想亲她,往死里亲的那种。
眼中的炽热太明显了,看的夏光心里发慌,倏的,她被放下来了,脖颈被扣住,身体随着力的作用,被拉了过去。
他的吻措不及防的落了下去,她急忙的捂住他的嘴,双手都用上,没有亲到她,但是亲到了手,他的呼吸是烫的,掌心都是他的温度,湿润润的,还有他嘴唇的触感。
明明不是那种亲吻,他就好像是当成了那种,就亲了一下又一下,偶尔还有舌尖的滑动。
酥麻的感觉刺激着神经,她的手忍不住的抖了下,脸红的几乎要滴血,颤着音说:“别亲了,阿南,你别亲了。”
他黑着眸子,里面翻涌着戾气,他抬手把姑娘的手扒拉下去,呼吸灼灼的靠近她,整个人眼尾醉熏,被眼敛勾勒出利刃的泛白,最后呼吸全部停留在脖颈下放的锁骨处,围巾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了,露出少女纤长的脖颈。
夏光尾调的哭腔忍不住溢出了声,滴滴泪珠落了下来,委屈的开口,“阿南,你又欺负我,大坏蛋。”
“我欺负你了?”他的喉咙轻轻震动,眼帘上的雾状渐渐消失了,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轻轻哄道:“小小,别哭了,好不好?”
“你亲我,我哭了,怎么办?”
沙哑低沉的嗓音像是被沙砾揉皱过一样,每一个音都格外的拉扯暧昧,“那我怎么办?小小。”
“小小,别哭了,我心疼。”他的手拉着姑娘的小手放在了心脏处,那里的血管扑通扑通的跳,抑制不住的沸腾,一颗心仿佛被握在了她的手中,鲜活,真实,热烈。
那一刻,所有的让人热血沸腾的种种因素,都没有了,因为,最热烈的是他,让她跳动不止的也是他。
“那不疼了。”
她的手抚摸着那颗躁动的心,抬起眼睫,泪顺着眼角坠落,弯着眼睛笑着说,“阿南,这里以后都不会再痛了。”
姑娘清冷的眸子被烟火熏染了,人间烟火在她眼中,她垂着眼帘,半垂半启,嘴唇抿成了一条线,转而,星光蹦进了清澈的眸子中,潋滟远山都不及她的温柔。
“这里”,她指着自己的那里说,“还有这里”,勾唇笑了一下,雪山顿时融化,丝丝缕缕沁入,“都是真的”。
“阿南”
她只是想喊他,只是想喊他的名字,只是忍不住的喊出了声。
聿时张了张嘴,怔住了,眸子里的她是月亮,皎洁,是他一个人的,看着看着,他笑了,少年感的嗓音,青涩真挚虔诚。
“小小”
同样的回答,只是想喊一个人的名字而已,后面的那句话,心照不宣,我喜欢你。
只是还不到时候,他们还太年轻,谈不了情说不了爱,但是,谁让一生一次的悸动淹没了一切。
“烟花好看吗?要回家吗?”少年温柔的说出声。
“嗯,好看,很好看。我也想回家。”
好看,烟花下的你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