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术是义父教我的,对敌之术,都是要取人性命,又何来阴损和正大之分。”
“你这么说倒也有些道理,不过,你刚才还劝那小姑娘不要伤人,为何转手又给那秃子下这绝脉断经之法?何况你一直在那山上,这该是你第一次杀人吧,怎么还这么坦然?”
“方才我以为这几人不过是在争夺宝物,并无伤人的念头,才叫那姑娘不要伤人。那人既已对我起了杀心,我也不必再饶他性命了。义父教我不可滥杀,不可肆意伤人,但人若犯我,直接杀之便是,以免后患无穷。”
闻言小缘不由有些汗颜,“这么教孩子,你这义父可真有些·······”
这时,见大汉一行人走了,店主才走进房来,见迟渊未受伤,说道:“公子,方才那些乃是江湖中人争斗,险些让您受了牵连,可真是抱歉。”
“无妨,我要歇息了,你回去吧。”
“好的。”闻言,店主便转身出了房。
“你怎么不问他那迷香之事?”
迟渊没有回话,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截桃木,用指在其上轻点几下,木头便化作了自己的模样。
“幸好以前学过这变化的法门。虽然骗不过修行之人,但骗过这店主是够了。”
“你这是想要干嘛?”
“即使问他,他也必不会承认,恐怕也只道我污他清白,不如静观其变,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说罢,迟渊重新点燃了那熏香,熄了灯,躲在帘后,同时运转灵力抵御那熏香之毒。
不多时,只听房门一响,一个人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手上的尖刀飞快的朝床上的身影刺去。一声闷响,尖刀应声刺中。
那人惊地发现刺到的是木头,转身便想逃跑,可才没走出几步,就被一股灵气击中了后背随即应声倒下。
迟渊点燃灯方才看清是那店主,俯身探其鼻息,已经死了。
“走吧,来时我已经探查过,城中守卫皆是凡人,瞒过他们并非难事。”
半响过去,迟渊已身至城外。小缘也从剑中幻出,“那卷轴……”
“本来打算还给那几个人的,不过他们无礼在先,就怪不得我了。”
“小废物,你真是第一次杀人吗?为什么你这么冷静,这么淡然?”
“若不是早有防备,恐怕就是我死在那刀下了,况且看他手段娴熟,只怕也不是第一次谋财害命,留下此人,只能有更多无辜的人死在他手上。”
语罢,迟渊看了看小缘,“你说,人都是这样的吗?”
“无涯曾流落凡间,经无数人之手。我见过为一己私欲烧杀抢掠的恶匪,更有为家产谋杀生父的败类;但我也看到过在旱魃之时散尽家财济天下的富商,还有为救父亲愿意牺牲自己的书生,为保家国浴血至死的将军。他们只是凡人,没有被无涯选中的资格,但在我看来,他们也都是世上第一等的人。况且世间人何止千万,又岂能一言蔽之?所以我想,人大多都是善的。”
“谢谢。”
小缘朱唇轻启,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天色已经亮了,昨天二人商议好去卷轴上标注的地点,一来因为此地正好在去极北途中,二来小缘总觉得此地古怪,所以打算一探究竟。
“照这个速度,不出半天就能到啦。”小缘看着地图说道。
“不过有些奇怪,为何越靠近这地点四周的气温愈低呢,此时正是酷暑,不应如此啊。”
小缘低头沉思,说:“确实如此,不过这应该就是我之前跟你所说的古怪之处吧。估计到了那里,就能知道了”
迟渊应了一声,随即加快了脚步。
不久,一座巍峨的城池立于两人眼前。这城池甚是诡异,两人所立之处阳光普照,而城楼上却乌云密布,城中还飘着鹅毛大雪。偌大的城池被皑皑白雪掩得更加沉重,两人眼前一尺处是一道明显的界限,却仍抵挡不住寒意袭来。
迟渊打了个哆嗦,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件斗篷披上,“还没进城就这么冷了,这城有意思。”
“恐怕不止。”
迟渊侧身看向一旁的小缘,她双眸微合,身上泛起一层略显淡蓝色的金光,灵气四溢,连发丝也被灵力拂起,在空中飞扬。小缘伸出指尖指向城中,一股凛烈的寒气随即汇聚在掌中,与四溢的灵气交融。
“神剑共鸣。”小缘的声音显得格外空灵。
“共鸣?”
“小废物,捡到宝了”,看向一旁疑惑的迟渊,小缘收敛灵气,径直向城门走去。
“寒霜,在这里!”